而水雲的信則怡怡相反,她的思路跳躍,語言天馬行空,一會兒叮囑朱砂要盡快把白澤勾引到手,一會告訴朱砂好好享受少女時期的快樂,能多談幾次戀愛就談幾次,千萬不要虧待自己。一會兒,又責備朱砂到現在還沒有給她未來的弟弟想一個名字,很是不講義氣。
為了證明自己是個講義氣的好女兒,朱砂持着信躺在那裡果真想了半晌,最後,她喚玲珑拿來紙筆,醮滿了墨汁,在紙上隻寫了一個字。
“焰”。
“焰?”清荷的眼睛一亮,“赤焰?”
朱砂點了點頭。
确實,是個好名字,朱砂自己也這樣覺得。
赤焰,像火焰一樣的男孩子,給武昭國帶來溫暖和希望的皇子,帶領武昭子民走向幸福、平安和快樂生活的未來的王者。她朱砂的親親,武昭國的國儲——赤焰殿下。
“這是個好名字。”清荷和玲珑不約而同地笑着點頭。
飛鴿傳書,帶着朱砂的期待秒祈願,也帶着清荷和玲珑的祝福,飛向千裡之外的武昭國。
然而,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這信鴿剛剛飛離“醉芙軒”沒有多遠之時,早已然有一個玄色的身影自屋檐上騰空而起,輕而易舉地将那信鴿抓在了手裡。
從信鴿的腿上取出一個小小的紙條,上面隻寫着一個字“焰”。
“焰?”邪魅的薄唇輕挑,竟有幾分贊賞之意,“好名字。”說罷,再次将那小紙條塞進了信鴿爪上的皮囊裡,将信鴿放飛。
這麼說,武昭國果然與本王猜想的一樣,并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。
“呵……呵呵呵呵……”低沉的笑聲似龍吟般,在暗夜裡響起,那抹玄色的身影蝙蝠一樣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城南獵場受襲一事,似乎造成了異常強烈的影響。
那些前去陪國王白石狩獵的外使們,每一個都身受重傷。想來,這些外使所帶的侍衛及親兵,不是絕頂的高手便是最為親信的精英,竟是死的死傷的死,使得這外使的勢利大大的削弱。
作為受到良好保護隻受了些許輕傷的白石,頒布了一道旨意,召那些外使的世子及家眷前來照顧。那些外使心中如何不知這白石老狐狸的打算,隻歎如今自己已然身卧病塌之上,連行動都難,又被白石的親王将宅院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嚴實,如何能夠放出消息?恨得這些外使咬着牙放着屁地咒罵,将白石這三個兒子及未來子孫的菊花問候了個遍。
憤慨歸憤慨,王的旨意就是上天的旨意,怎麼都要執行。
而身為這些外使之首的冰藍郡主則更為惱怒,她既無子嗣也無家眷,孑然一身,形影相吊。然而沒有牽挂卻并不等于可以高枕無憂,冰藍郡主這會子被捆成一個粽子,躺在床塌之上狠狠地發着脾氣。
“郡主……”随身的侍從怯怯地端了藥碗過去,小心翼翼地問道,“您現在吃藥好麼?”
“吃,吃你奶奶個頭!”冰藍郡主揚手便将那碗藥打翻,滾燙的藥汁四濺,驚得那小侍從“哇”地驚叫出聲,忙不疊跪在了地上。如此熾熱的藥汁濺在冰藍郡主那被捆得結結實實的身子上,在白布上濺出朵朵深褐色的花。
“郡主息怒,郡主息怒……”小侍從叩頭有如搗蒜。
“滾,滾!”冰藍郡主有心想要去抽那小侍從的耳光,怎奈被捆得太過結實,連動也動不得,隻得費力地揚着手,好似歡送一樣地上下揚着。
“是,是……”小侍從連滾帶爬地跑了。
冰藍郡主恨得牙根癢癢,想坐坐不起來,赫然發現那小侍從若是真滾了,自己心頭的恨意便更是無從發洩,不由得怒吼道:“回來,給我滾回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