争風吃醋
澄玉被澈玉拉走,整個世界又重新恢複了安靜。
白隐剛轉頭要看朱砂,就聽得耳邊呼嘯,稚嫩的手掌已經沖着自己揮了下來。
“啪”。
臉上倒是不疼,隻是灼燒般燙起來,嘴裡有一絲甜腥味道暈染開來。白隐淡然一笑,将血水啐了一灘,一條小蛇吐着信子湊了上去,白隐呼哨一聲,幾條蛇蹿上來,一口便将那條小蛇咬死。
“本王的血……呵呵呵,也不怕毒死你。”
朱砂不理白隐那不可笑的笑話,惡狠狠地等着白隐,“你要瘋就自己去瘋,莫要拉上本宮!現在被她們撞見本宮與你……讓本宮要怎麼回宮!?白隐,你這瘋子!”
白隐不但絲毫不緊張,反倒有些得意,輕描淡寫道:“有什麼可擔心的?你說這話莫不是讓本王為你負責?”
“本宮用不着!”朱砂甩袖就走,白隐也不追,輕佻地坐在桌上玩手指,“你現在回去,甘甯的事情可就功虧一篑了。”
朱砂剛擡起來的腳步馬上收了回來,“什麼意思?”
“本王今日從宮裡出來的時候,可聽說朱砂公主不見了,還聽幾個好信的宮人說公主聽說不見之前,曾經去過太子的東宮,那太子殿下這會子正急得不得了呢。”
“澤哥哥……”朱砂不禁擔心起白澤,氣得直咬牙,“這還不全都怪你!”
“怪我什麼?要本王看來,讓你那澤哥哥擔心擔心也不是壞事兒。”
“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唯恐天下不亂?”
白隐懶洋洋向後靠去,“唯恐天下不亂的不是千儀公主你麼?私自離宮出走,多教人擔心的主兒!”
朱砂氣得滿臉漲紅,“本宮哪裡離宮出走?明明是你……”
“你我這樣想,但是太子大概不會這樣想。他眼裡的千儀公主可是有氣節腰杆直的須眉巾帼,被人拒絕了要求就出走也不足為奇。”
經白隐如此點題,朱砂恍然大悟,“你卑鄙!你故意擄走我讓澤哥哥以為我是無理取鬧之人!”
“為了國土家園遠走,算不上無理取鬧吧?許你那澤哥哥一心疼,就想辦法把甘甯之事擺平了也說不定。”
朱砂頓時明白了白隐的計謀,“好你個白隐,我還以為你真會幫本宮想什麼錦囊妙計,原來也不過是這樣下三濫的手段!”
“下三濫……呵呵呵,”白隐臉上風雲驟變,突然嚴肅起來簡直變了個人,“人的心裡都有一塊自己要守護的國土,為此不惜放棄一切,哪怕在衆人眼中扮演扶不上牆的爛泥。是,是下三濫,是無所不用其極。但那也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守護的地方。你若連這種犧牲都做不到,隻能說在你心裡武昭的地位還不如維護你在白澤眼中的形象。看來我們未來的太子妃還真是個情種。”
朱砂被激怒,“呸!你以為這樣說就能為你的卑鄙辯解?你這種隻知風花雪月的登徒子心裡也有想要守護的東西?”
“有。”白隐揚起一側嘴角,那笑容看起來竟然有些苦澀,“人生有諸多無奈,有諸多力所不及,有諸多卑鄙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不知是那沙啞的聲音,還是那簡單卻又意味深長的詞彙,總之有些東西似乎觸動了朱砂的心,讓她隐隐感到白隐與自己的同病相憐。她有氣無力地低歎了一聲,“就真的……隻能那樣卑鄙?”
白隐像是老道的過來人般釋然,“若你能想到其他辦法,當然也可以說不。”
其他辦法?連澤哥哥那裡都撞了南牆,這人生地不熟的大商,朱砂實在想不到自己還能依靠什麼人,無力感如同潮水向朱砂用來,令她窒息。
“白隐……我真的,隻能這樣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