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隐挑眉,“提前說了你豈不是怕得要死!虧本王故意幫你轉移注意。”
轉移注意?朱砂凝視着白隐的瞳仁,他的瞳仁好像隔着一層霧那樣迷離,琥珀色的眼瞳中一片空無。
原來隻是轉移注意而已……
“又哭什麼?”
白隐興緻盎然地故意問着朱砂,卻被朱砂躲過那尋淚的指尖,“痛啊!痛了當然要哭了!”
“希望不是心痛。”
“怎麼會是心痛!”
兩人四目相對,朱砂瞪大了眼睛,卻總覺得自己是那樣沒底氣。她别過頭去不肯看白隐。
腳掌被白隐捏在手裡,他也不再說話,倒了些草藥擦在朱砂的腳心輕輕揉着,等到朱砂回過神的時候,他已經幫她将鞋襪都穿好,“走兩步,沒病走兩步……”
朱砂撲哧破涕而笑,在地上來回走了兩步,驚喜地看着白隐,“真神奇!不痛了!”
白隐得意,“那是自然,這是本王新研究出來的毒藥,雖然不知毒效怎樣,止痛的效果卻出奇好。”
口中的道謝立刻被朱砂頓在嘴邊,怒指白隐:“你你你!你每天除了毒藥還知道别的麼!哪有你這種人!你這是幫人看病還是給人下毒啊!”
“沒辦法,本王不會醫病,隻會下毒。”
朱砂啐了白隐一口,推門便走,然而那陽光剛投入眼中,朱砂頓覺全身無力。
“看來毒性還不錯,”白隐得意,“千儀公主想回宮了?”
雖然眼前什麼都看不清,朱砂的倔強卻絲毫不減,死死抓着白隐的袖子說着狠話,“隻要不見到你,去哪兒都行!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白隐打量着朱砂,邪魅低笑,“千儀公主回宮前是不是該注意下儀表?”
“儀表?”
白隐點頭,但想來朱砂也看不到,便應了一聲,“這幅模樣回去,看起來倒真像是個離家出走邂逅采花賊的姑娘。”
“什麼?”朱砂慌亂地摸着自己的頭發,發髻早就散開,隻摸到一頭亂發,“還不都是怪你!”
“本王覺得你現在該說的好像不是這種話,”白隐說着将朱砂拉着坐下,“别動。”
靈動的雙手在朱砂頭頂飛舞,溫柔地幫她解開了發髻,五指從柔順的頭發中滑下來,然後将朱砂的長發輕輕盤了起來……
想來,這還是第一次被男人這樣梳理頭發,連父王赤木都沒做過這般事情,朱砂喉嚨發澀,“白隐,你常為女人梳頭麼?”
背後的聲音思索片刻。
“你是第二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