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氣?若真是福氣,自己也不會害那孩子連娘親都沒了。白石不由咳嗽不已,一口黑血又從口中嘔出。
“陛下!”順海頓時慌了神,“奴才這就去傳禦醫!”
白石卻擺擺手,臉上泛起苦笑,“自己的身子,自己總也清楚。莫要折騰,本王想早早歇了。”
“出兵回合?”冰藍的别院炸了鍋,她一拍桌子,幾乎是從椅子上跳下來的。
放下手中的酒壺,冰藍眼中的醉意就随之而去,眼睛瞪得通紅,活像隻兔子,在房間裡來來回回轉了兩圈兒,最終坐回椅子上,有力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幾下,心底的急躁已經溢于言表。
青雲站在一邊,始終一言不發,冰藍凝望着他的眼睛,看到青雲始終沒有說話的意思,按耐不住的她率先開了口,“白石這老東西真是這樣說的?”
“是。”
冰藍搖頭,依舊想不通白石這是什麼路數,“回合的殘兵敗将鬧騰了不是一天兩天,當初我主動請兵,還遭他拒絕。今日是如何想通了,竟然主動讓我帶兵?”
“或是想通了。”
不會。冰藍深知此事不可能這麼簡單。冰藍突然一拍桌子,“我知道了!”冰藍滿臉恍然大悟,随即恨恨開口,“看來藍月之玉藏于甘甯的事情的确是真的!白石這老狐狸是想将我支開,他才能一人獨享!他要這樣,我便偏不依他!”
青雲的聲音幽幽響起,“如何不依?”
對啊……如何不依?冰藍怒不可遏,“如何不依?就直接告訴他本将軍不去!這麼多年為他白石鞍前馬後也就罷了,難道連說句話的權力都沒有了?”
“将軍莫要忘了,質子還在白石手上,将軍的軍馬也不在近前,若真是鬧翻了,恐怕……”
“怎麼?大不了鬧個玉石俱焚!”
青雲搖頭,“恐怕現在連玉石俱焚都談不上。将軍如此沖動,到頭怕是以卵擊石。”
被這盆冷水結結實實澆在頭頂,冰藍羞愧難當,然而青雲的話卻也一點兒不假。
冰藍咬牙切齒,恐怕這白石現在若在眼前早被冰藍咬死了,“難道就看他一人獨吞了藍月之玉?”
“留得青山在,才能不怕沒柴燒。”
“不可能!”冰藍騰地起身,雙眼冒火地往皇宮方向望去,“若他非要逼我魚死網破,我也隻能悉聽尊便了!就不信奪不下他白石的人頭!”
“将軍不要忘了,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到底為什麼。就算暗殺白石成功,這江山,以将軍的身份,也是坐不穩的。到時候天下大亂,反倒給自己添了麻煩。”
冰藍不屑地哼了一聲,“白隐不是還在我們這邊?到時候将他扶上王位便是了!”
“莊家獨坐半邊天下,怎會讓白隐坐穩王位。”
左也不是右也不是,冰藍将氣全都撒在了青雲身上,“那你說倒要如何是好!?”
青雲一臉平靜,好像早已置身事外,“白石未必會将王位傳給白澤,莊家也未必會放過白石,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才是上策。”
冰藍凝視着青雲的眼睛,那雙眸子就像他的名字一般,永遠那樣雲遮霧繞,看不透他的心思。冰藍凝視片刻,将信将疑,“你的意思是按兵不動?”
青雲說得已經夠多,點點頭也不做解釋。
“那麼……”冰藍心有不甘地歎了一聲,“就先依你的。白石讓我何時出戰?”
“三日之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