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雲王後不免嗔怪,“依照父親大人的意思,當年怎不找個武昭的姑娘做老婆!”
“老夫自然是想過,”莊丞相的眼神瞟向窗外,捋着胡須閉上眼睛,似乎已陶醉在當年的記憶之中,“隻可惜當時是為出征而去,若是帶回個女人難免造人議論,不然早将那姑娘納為妾室……”
“若是被娘親知道,看娘親還會不會做唐酥肉給父親吃!”
莊丞相連連擺手,“莫要當真,老夫不過說說而已。”
看着莊丞相與楚雲王後嬉笑說話的樣子,白澤頓感有種錯覺,好似自己也是那尋常人家子弟一般,反倒是樂得自在。
“哎,”莊丞相惋惜地長歎一聲,“隻可惜老夫年事已高,沒機會咯,倒是澤兒正當婚配之年,是否有心儀之人啊?”
白澤微微側頭,臉上那淡淡的紅暈卻早已被莊丞相和楚雲王後察覺。
莊丞相一拍桌子哈哈大笑,“害羞什麼!都已經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了,婚配之事乃是天經地義的。看澤兒這樣子,是已經心有所屬了?”
之前一直低頭吃點心的楚雲王後突然放下了紅豆糕,“父親大人,您今日前來先是說武昭女子如何好,又提起澤兒的婚事,難道……您想為澤兒和那武昭的朱砂牽紅線?”
“不錯!還是我的小雲兒聰明!”莊丞相一臉得意,“老夫正是此意!老夫看那朱砂雖沒有傾國傾城的美豔,卻如清水芙蓉般靈秀可人,家世也與澤兒相匹配,兩人又是年紀相當,多好的一幢姻緣!”
楚雲王後二話不說便搖頭,“不行!”
莊丞相不由皺起眉頭,“這又是為何?想那澈玉已去,澄玉又下落不明,總該為澤兒選個太子妃了!”
“此時不急,”楚雲王後還将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不知所蹤的澄玉身上,“澤兒的年紀還小。”
“誰說澤兒年紀還小?尋常人家的男兒郎到了這年歲都已為人父了!你不想抱孫子,老朽還想抱從孫呢!你這是想讓老朽死不瞑目咯?”
楚雲王後連連搖頭,“父親大人,雲兒沒有這個意思,隻是覺得澤兒這個年紀還不必急于婚配,此事不能兒戲,還是要從長計議。”
莊丞相見楚雲王後不依不饒,自己也不肯退讓,“總之老夫看那朱砂不錯,正巧澤兒也對她有意,在皇親國戚裡能挑上個情投意合的實屬不易,你若偏要阻攔,隻能老夫為澤兒做主了!”
“父親大人……”楚雲王後見莊丞相别過頭不理自己,歎了一聲,“澤兒,你先回去歇着!”
打發走了白澤,楚雲王後起身坐到了莊丞相對面,“父親,您今天到底是怎麼了?為何突然冒出來這麼個想法!那朱砂到底哪裡好?能配得上我們澤兒麼!”
“現如今,選朱砂總好過選那些外戚的女子罷!”
“可是,澄玉不是還沒找到麼!”
莊丞相氣得一吹胡子,“雲兒,你糊塗啊,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澄玉!不說别的,就說澄玉被找回來了,她這麼久流落在外本來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,将來為她尋門親事都不容易,就更莫說做太子妃了!再者說,澄玉也是老夫的血脈,老夫說句公道話,就憑澄玉的相貌文才,和朱砂怎能相提并論!”
楚雲王後根本不管那些,“父親,難道您不覺得朱砂那女子像一個人麼?雲兒能感覺到,若是朱砂做了太子妃,将來,雲兒怕是也沒有好日子過了!人言道女子無才便是德,就算澄玉不如朱砂,但也沒有歪心思。那朱砂再好,卻不是和我們一條心的,就算好到天上又有何用呢!”
“雲兒,你糊塗啊!”莊丞相冷笑,“就算她現在不與我們一心又如何?老夫自然有辦法讓她和我們綁在一起,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。”
聽莊丞相這麼說,楚雲王後的腦袋有些不夠使喚,“父親大人想好了計謀?”
“那是當然,不然你以為老夫今日提起此事隻是一時心血來潮的胡鬧?”
楚雲王後默然不語了——要不是莊丞相這樣說,她還真就當成是鬧劇一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