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躺在床上,背對着門,閉着眼睛沒有支應。高波放好箱子,緩緩地從書房走到卧室,細心地幫她蓋好了被子,嘴巴在她的臉上嘬了一下,輕聲輕腳的走出了卧室。
他開始擇菜做飯,準備給妻子做一頓大餐彌補一下。秋小冉從卧室裡走出來,身體倚在廚房門口:“一進門就做飯啊?真是三好先生。”
“呵,話中帶話啊?咱們總得吃飯吧?我今天把公司的職務辭了,我現在是無官一身輕啊。終于可以放個假,好好地休閑休閑了。”
“秋昊天打電話告訴我了,說你要自己幹。還一個勁兒的誇你呢,說你有魄力更有心機。”
“有心機?有我老丈人這麼誇人的嗎?嘿嘿。管他呢隻要他覺得是,那就是呗。他,還跟你說别的了嗎?”
“沒有啊?他還有話要對我說?不如你幫他告訴我好了?”
“沒有,我隻是随口一問。”
“高波,我想了想,不如我們趁着你休假去旅行幾天吧?彌補當初咱們結婚時沒出去的遺憾。”
“喲?怎麼突然想要旅行呢?我這雖說辭職了,可是眼下好多事兒要做呢,得籌備我自己的廣告公司,租房啊、買辦公用品,好多事兒呢。要不,等過段時間吧?”
秋小冉撅着嘴,樣子很不爽:“你好忙啊,自己要當老闆了,架子也大了?”
“瞧我老婆,這挖苦人的本事又漸長?好,你要是想去的話,我就陪你去。隻要我老婆開心,神馬都是浮雲……”
“那好,我們去西藏吧!”
“啊?你這動作也太大了?去那麼遠的地方,搞不好會高原缺氧。我覺得麗江啊、烏鎮這些地方都不錯的,有文藝氣息,你不就喜歡文藝範兒嗎?”
“我就要去西藏,離天近的地方,能淨化人的心靈。我覺得我們都應該淨化一下了……”
秋小冉朝卧室走去,又躺在了床上。高波擇菜的速度放慢了,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秋小冉,他那麼愛她,喜歡她,願意為她付出最多的努力,可是他卻在傷害她。什麼時候愛與傷害形成了一道平行線,讓他變成了她眼中的魔鬼。
她喜歡去西藏,自己就陪她去好了。也許真的如她所說,離天近的地方,可以淨化他的心靈,也許就此重新開始一個新的旅程。
吃晚飯,秋小冉坐在電腦前查詢去往西藏的路線。高波坐在她身後也幫着出謀劃策。還時不時的往秋小冉的嘴巴裡塞他削好的蘋果,兩個人對着電腦指手畫腳,秋小冉嘟着嘴巴偏要按照她規定的路線走,高波一個勁兒的哄着:“好好好,聽老婆的,聽老婆的……”
這個家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過這樣溫馨的場面了,這次旅行的合拍,讓他們彼此之間的戒備少了許多。高波在她身後悄悄環住了她的身體,嘴巴不停地在她的耳邊呢喃着好聽的情話:“小冉,你小産也有一段時間了。應該沒事兒了吧?我都要成五台山上的道長了……”
“呃……我身上的傷,還沒好呢。動作太大了會疼。過段時間吧。”
高波一下子把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,使勁兒親着她的嘴巴:“我可等不了了,走吧……”是男人都喜歡腥兒,高波的欲望已經積蓄了太久,恨不能一口将秋小冉吞進肚子裡。打開秋小冉身體的那一刻,他驚呆了,她的肩上、背上、大腿上……随處可見的淤青和傷痕讓他目瞪口呆,他動一下,秋小冉都要咬着牙。看着妻子傷痕累累的身體,他終于不忍心在她的身體上肆虐了,他一下下親着那些傷痕,眼淚劃過臉龐,他躺她的旁邊,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個嘴巴。秋小冉也哭,渾身哆嗦的像一隻經受了暴風雨的小貓。他慢慢的将被子蓋住了她的身體:“今天不做了,你太疼了。”
秋小冉抓着被子,委屈的點點頭。
其實秋小冉想借旅行的機會把媽媽轉移到别處,秋小冉想來想去,能幫她的也就隻有程斌。她不得不趁着高波沒在家,偷偷給程斌打電話。程斌看着手機屏幕上赫然寫着小冉兩個字,心裡猶豫不決。最終還是沒接。
這次,秋小冉已經把他的心傷透了,他不想再管她的事,反正管了她也不會知情,甚至還拿冰冷的态度傷害自己。他這樣無畏的付出搞得自己好心酸,關鍵是到頭來,她還是高波的老婆,就算秋母被他們找到了,他們還是一家人,他這個外人,什麼都不是,隻能看着他們一家幸福團圓。他對她所付出的一切,現在在他眼裡都顯得沒有半點意義。縱然他在愛秋小冉,她也不可能是自己誰,他覺得自己不必在趟這渾水。
他的手機響了很長時間,讓他心煩意亂。他把手機塞到了沙發背墊後面,可是它依舊再響。秋小冉這邊急的不行,都要哭出來了。眼看高波下樓買東西,就要回來了,他要是在不接電話的話,恐怕以後機會就不好找了,高波如今沒了工作,開公司的事情又因為她說要旅行耽擱了下來,所以他剩下的時間,就隻剩下了宅。恐怕媽媽那邊的食物已經吃的差不多了,程斌再不來救急的話,阿姨就要出來購置東西了……
一下、兩下、三下……電話的嘟嘟聲伴随着秋小冉的心髒一拍一合,這樣的感覺,簡直比看驚悚片更驚悚。高波買了菜,已經往樓上走了。秋小冉攥着拳頭,咬牙切齒的說:“接電話啊,快點接啊!”她肯定不會想到,程斌已經把他的手機埋在靠背墊底下,他卻跑到浴室洗澡了……
鑰匙穿進鑰匙孔的聲音,此刻顯得格外清脆。秋小冉趕緊按掉了手機,按下了删除鍵。高波提着菜進門:“小冉,給誰打電話呢?”
“哦,我是想給你打電話。問你怎麼還不回來?這不剛拿起手機,你就回來了。”
“這麼快就想我啦?”高波從身後抱住她。
“是啊,你不在家,我覺得寂寞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