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土”字房的門“砰”一聲打開,狗狗一臉悍勇從房裡沖了出來。“叔,我來咧!”
狗狗大喊着沖向夏有米,夏有米咬牙加速,伸手抓向隻有一步之遙的封不平。狗狗一見立刻飛身躍起—“咣當”、“哎喲”伴着沉重的落地聲和夏有米的慘叫,狗狗成功上壘,把夏有米撲倒在地。
這番變化就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,門外的莫妮卡隻聽到一聲慘叫,兩個倒在地上的身影一閃,轉眼封不平已經站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。
封不平滿臉堆笑,嘴咧得都能看見後槽牙了,一個勁兒地說:“哎呀呀,我是盼星星盼月亮,可算把您盼來啦!”
莫妮卡躲開封不平的阻擋,踮着腳尖向他身後探頭看。
大堂的水泥地上,夏有米在狗狗粗壯的臂膀控制下拼命掙紮,嘴裡卻發着狠:“放開我……你個兔崽子敢攔我!”
狗狗憋足了勁,一把将瘦小的夏有米攔腰抱起,順勢一用勁,“叭叽”,夏有米像貼餅子似的趴在了地上,還沒等他爬起來,狗狗又一個箭步上去,抱住他的腰,反方向又把他摔了一次。
“咯嚓”,骨頭錯位的聲音大得連莫妮卡都是眼皮一跳,封不平趕緊又擋在她身前。
“哎呀,我的老腰……”夏有米一手捂着腰,一手撐地還想掙紮着爬起來,嘴裡還喊,“殺人啦……”
封不平頭也不回地喊:“狗狗,動作麻利點!”
“知道啦,叔!”
得到指示的狗狗撲上去拎小雞似的抓住夏有米的腳腕子,不顧夏有米的反抗、哀号、叫罵,生拉硬拽地把夏有米拖進了“火”字房,“砰”一聲把門關死。
莫妮卡驚訝地用手掩住嘴,半晌,才遲疑地問:“他們……”
封不平呵呵笑着:“沒事、沒事,他們都是業餘摔跤愛好者,經常鬧着玩,來來,咱們水字房請。小蕾、小蕊,上茶!”
莫妮卡不再追問,一扭腰,跟在封不平後面進了“水”字房。她把銀色密碼箱放在桌上,飛快地掃視了一圈,“水”字房裡沒有什麼出奇,隻是靠着西牆放置了一個佛龛。
小蕾和小蕊很快就端了茶進來,又退了出去,順手掩上了門。
莫妮卡扭動腰肢,繞着桌子一邊款步走動,一邊像在細細打量房間,好一會兒,才嬌滴滴地說:“好可惜哦,醬紫漂亮,醬紫奢華,醬紫高雅的天人一,竟然就辦不下去了耶!”
封不平胃裡一陣泛酸,卻還是滿臉堆笑,學着莫妮卡的腔調,暧昧地說:“莫妮卡小姐,偶要告素你喲,雖然我們已經打過幾次交道,但你要是一直醬紫講話,作為一個有正常生理功能滴男銀,偶是沒辦法跟你交流的耶。”莫妮卡停下來,嗔怪地飛了他一眼:“讨厭。”
看到莫妮卡終于停下了亂扭的小蠻腰,封不平總算是把視線轉移到了她的臉上,自己換了一副公事公辦、精明幹練的神色。
“之前談判的時候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。你也知道,來我這兒的都是大人物!不是有錢,就是有勢,不是有勢,就是有爹—有錢有勢的爹。不要怕出事,拼爹的時代,多的是坑爹的子孫。
“也不要覺着現在天人一過氣了,就憑我,一根蘿蔔加點兒蔥姜蒜炒吧炒吧,就能賣出人參的價,我這天人一,仍然是全城最火爆的飯館……”
莫妮卡輕蔑地一笑,打斷他:“别演戲了封老闆,你當我是白混的嗎?你那幾位重要的大客戶,好像……已經進去了。政府現在打黑力度很大,沒了這些客源,你們天人一根本就是難以為繼。”
沒料到這個嬌滴滴的女人打擊對手這麼穩、準、狠,之前接觸的時候根本沒看出來,真是深藏不露啊!封不平有些措手不及,張口結舌,醞釀了半天,也找不出一句有力的辯辭。
莫妮卡似笑非笑地盯着封不平尴尬的表情玩味了半天,才說:“何必廢話呢?我又不打算和你讨價還價。”
說着,把密碼箱打開,抽出一疊合同丢在桌上,再把箱子敞着蓋轉向封不平,封不平的眼睛頓時直了,乖乖,箱子裡碼得滿滿的都是粉紅誘人的人民币!
“這是五百萬,抓緊時間,簽合同吧。c00nbaby……”
封不平根本沒聽她說什麼,兩眼直愣愣盯着那箱鈔票,手更是不由自主地向箱子伸了過去,錢啊,五百萬呐,就是把他賣了也換不回這麼多錢啊!有了錢,眼下他所有的困難全都迎刃而解,沒了“天人一”,他還能有“天人二”、“天人三”—管他什麼名兒,反正是重振雄風再闖江湖……
“啪”,莫妮卡把箱子蓋重重地蓋上,還好反應夠快,不然封不平的手指頭就得遭殃了。
莫妮卡伸出兩根玉蔥般的手指頭沖他晃了晃。
“兩個條件!一,今天的生意不能停,我要看到你一天的流水;二,你撤走之後,鎮店之寶要給我留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