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死丫頭。”老梅笑罵一聲,轉臉看見年輕警官有些茫然,他一拍腦袋,“哦,介紹一下,這是我閨女。這個……是我女婿,小柯。”
小梅和小柯驚喜地對視一眼,小梅跳過來一把把老梅抱住,在他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:“老爸,謝謝你。”
老梅摸摸臉,竟似有點不好意思,搖頭歎道:“有什麼辦法呢?女大不由爹啊……”說完哈哈大笑。
小梅喜滋滋地把小柯拉到一邊,給他看手機裡拍攝的内容。忽然看見譚大師揉着腦袋從天人一走出來,嘻嘻一笑,沖他招招手。
譚大師很郁悶,原本以為有一場豔遇,卻突然暈了過去。等到醒來,卻發現自己躺在“水”字房的桌子上,渾身上下到底都疼,像幹了很久體力活似的,身上的衣服胡亂地扔在地上,而那位豔遇的對象也不見了蹤影。
譚大師一邊慌忙把衣服套上,一邊在使勁地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麼,難道自己在糊裡糊塗中就完全了一場身心交流不成?極有可能,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累?還好,看來并沒有人發現,自己衣服也算穿得周整了吧?
不過有一點很奇怪,幾乎所有人,看見他的時候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,就像他臉上長了朵花似的。這笑讓他莫名其妙,更讓他心裡發虛。莫非暈倒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?可是他想啊想啊,就是想不出來,甚至連怎麼遇見莫妮卡都記不起來了。
看見小梅叫他,譚大師矜持地走過來,端着架子:“有什麼事嗎?”
小梅笑嘻嘻地把手機舉到他面前:“我拍了一段視頻,想請大師鑒賞鑒賞。”
“哦。”譚大師矜持地點點頭,湊近一看,不禁一怔—視頻的開始就是一條豹紋内褲,看着很熟悉的樣子。他下意識地摸摸屁股。接下來鏡頭上移,是一個肥胖的肚腩,又是一張熟悉的胖臉,再然後,鏡頭拉至全景,隻見一個胖男人兩隻手和一隻腳被褲帶綁着吊在吊燈上,另一隻腳勉勉強強能夠碰到桌面,在半空中左擺右晃,像是在做芭蕾舞的旋轉動作。
“這是……”譚大師的眼一下子直了,老臉煞白。看見小梅促狹的表情,他長号一聲,抱頭鼠竄。小梅樂哈哈地舉着手機追上去……
421:25不能不交代的人物
西山腳下,“天人一”前大廚一行執着地在公路邊想攔一輛進城的車,可惜,隊伍龐大,又全都扛着鋪蓋卷,沒有車願意拉他們。
夏初的季節,山區的夜晚還是有層層涼意一陣陣襲來。到了這個時候,大家對大廚這個帶頭人已經沒有任何信任可言,全都一肚子怨氣—這大半天下來,餓肚子就不說了,還黑燈瞎火地在這荒涼的山區公路吹冷風,整個就是饑寒交迫啊。
要說大廚本人才是心理落差最大的那個,拉隊伍走人的時候是多麼志得意滿,事到如今,人人都拿白眼對他,莫老闆更是一直沒有音信,他越想越覺得心虛,越想越覺得憋屈,自己就把和大家的距離拉開了,孤零零一個遠遠地蹲着。
“嗚啦—嗚啦—”
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而近,很快,一輛120的急救車從他們身邊駛過,拐上盤山道,往山上去了。
大廚沒什麼反應,二廚和三廚卻是心頭一驚,救護車?難道上面出事了?想到臨走前大廚給封不平留下的“念想”,兩人的眼神中就流露出一絲後怕,卻又不敢明言,不由得對大廚的怨氣又加深了幾分,他倆交換幾個眼神,終于下點決心朝大廚走過去。
悶頭抽煙的大廚見到兩個人走近,微微吃了一驚,慢慢站起來。看到情形不對的女服務員們也慢慢圍了過來。
“喂,事情都到這份兒上了,你不聲不響就算完啦?”二廚毫不客氣。大廚不吭聲。
“你花言巧語地鼓動咱們跟你一塊走人,結果你的大老闆呢?電話不通,車不來接,剩我們在這個鳥不拉屎的破地兒挨餓受凍,你他媽到底有譜沒譜啊?”三廚也是義憤填膺。
大廚還是不吭聲。
“唉,别吵吵了,吵了有啥用?你不是一口咬定人家開的大飯店嗎?那就把那照片給我們瞧瞧,要真是,這事兒咱們再兩說。”領班站了出來。
衆人紛紛附和。
到了這一步,大廚也沒有别的借口,隻好掏出手機,翻出莫老闆發給他的彩信照片,沉默地遞到大家面前。
照片上是一家寬闊的飯店大堂,果然是金碧輝煌,奢華大氣,甩“天人一”不知道幾條街。衆人一時無語,隻有領班像是發現了什麼,一把把手機搶過去,把照片放大仔細地看了又看,突然轉頭惱恨又鄙夷地瞪着大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