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夏晴交代的事兒,陳曦自然不敢怠慢。不管自己好沒好,一定要把初戀情人這事兒給辦了!他硬着頭皮,給自己警察局的同學打了電話,被對方一頓數落:“我說陳曦,你這傷還沒好呢,還是别管那麼多閑事兒了。對方幹了違法的事兒,法律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,但也不縱容壞人的!”
“老同學,你這說的什麼話啊?你說她一個沒結婚的大齡女青年,女二愣子一個,無非就是想賺點錢,誰知道對方幹的是違法的勾當呢!你就給我撂個是實底兒,這事兒該怎麼辦才好?”
“這樣吧!我幫你打聽一下,看看到底是怎麼情況,具體的等我消息!”
“成!”
老陳在家裡愁眉苦臉得呆了一天了,不吃不喝,跟老伴兒說自己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,怕是有什麼禍事!
老伴兒把飯菜熱了三遍了,苦口婆心得勸他:“兵來将擋水來土掩,要我看啊,最大的禍事兒就是你那個小兒子!别錢沒掙回來,卻被人家給騙了就好!”
“你真是個烏鴉嘴!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?”
老伴兒白了他一眼:“還嫌我說話不好聽,從早晨起來,你就開始嘟哝自己有禍事,我看你還是去樓下走走,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吧!”
老陳皺着眉頭,吸完了最後一口煙:“也對。整天面對你這張苦瓜臉,難怪心情不好了!那我下去走走了啊!”
老伴兒沒搭腔,心裡憋着氣。老陳穿好了衣服,下樓去了。
老陳一邊抽着煙,一邊在大街上亂轉。自打帶着一家老小進了城,他該吃的苦也吃了,該享的福也享了,唯獨就是這個小兒子不随他心。可他知道,這小子心善,不是個壞娃兒,隻怪他吃不了陳曦那苦,要不然肯定也是棵好苗子。
自己的積蓄給了他,不是不擔心,就是為了給他提口氣,怕老伴兒在精神上偏袒了他,孩子有自尊,多少得給他留點臉。倒是那錢,也真讓他擔心,錢财動人心,那都是陳曦的血汗錢,被糟踐了,他會自責的。
前方不遠處,新開放的一個小公園裡有音樂聲傳進他的耳朵,他覺得這音樂真煩人,神神叨叨得罵了兩句:“跳跳跳!一幫瘋娘們兒整天就知道跳舞,擾民!”
他坐在了小花園的長凳上,朝跳舞的那夥人瞥了一眼,這一眼卻把他吓着了,前方那個穿着蕾絲小黑裙,紅色蝙蝠衫的領舞大媽,不就是春香嗎?他使勁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生怕看錯,可那個人他惦念了半輩子了,是絕對不會看錯的,沒錯,那個就是和自己失聯多年的初戀情人劉春香。
看着春香,老陳渾身哆嗦着,腳步都重了好多。眼睛裡含着淚,想當初,她不吭一聲得離家出走了,都沒跟自己道句别。雖說當時春香家已經敗落,沒有什麼人了,可她置他這個未婚夫于不顧,徹底讓老陳寒了心。轉眼快四十年了,他沒想到還能遇見她,她倒是活的潇灑漂亮,還跳起廣場舞了!
老陳顫顫巍巍地走到了春香的面前,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,春香很不适得躲閃着他的眼神,還以為自己遇見了老色狼。誰知老陳那一句:“春香……”出口,她瞬間石化了,盯着他的臉仔細一瞧:“恩德……”
2
“還記得上次我給你約的那個黑木嗎?”
老媽在那端跟夏晴唠叨着那個中年老闆,大概的意思就是人家對夏晴一直念念不忘。
“人家就是瞧上你了,要不,你在跟人家見見?”
夏晴被江珊的事兒弄的一個腦袋兩個大,哪還顧得上相親這件事兒,更别提是跟那麼個大老粗,簡直就和自己心中的理想對象差了倆十萬八千裡。
“可我沒看上他啊!”
“可他有錢啊!搞養殖的!種冬蟲夏草!在廣東那邊好幾個銷售點呢!而且人也蠻厚道的,我跟你說,他還給你跟我爸送家來了好幾根人參還有冬蟲夏草……”
“媽!您收人家東西啦?”
“啊!收啦!他非要送給我們啊!”
夏晴捂着腦門兒,愁得呀:“我說你什麼好啊!?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啊。就接受他的禮物,還讓人家上家裡去!?”
“有錢人!人家是有錢人,有教養的人!你就是讓江源弄得你看哪個男人,都不是什麼好鳥了!人家小黑挺好的,說話也周到,有素質!”
“哎呀媽呀,可愁死我了!行了媽,我先挂了啊,這還有一堆稿子要寫呢!”
夏晴開了一罐啤酒,盯着電腦憂傷得喝了起來:“娘的,最近和搞養殖的杠上了。我很像個農婦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