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恢複的還不錯，不過從目前的狀況來看，他還是有些腦震蕩表現。”
醫生翻了翻他的眼皮，豎着兩根手指頭問他：“這是幾？”
江源盯着那手指頭看着，懶得回答他的問題。他現在疼的都要喘不過氣來，覺得自己還不如一直那麼昏睡着，清醒的意識，絕對能殺死一個人。
“不排除以後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啊！你們家屬好好得照顧着吧！”
“謝謝您啊大夫！”
江源白了那大夫一眼，嘴裡擠出倆字兒：“媽的！”
夏晴噗嗤一下就樂了：“放心，傻不了。”
江珊回過頭，看見她拎着吃的站在門口上，淺淺一笑。
“本子寫完啦？”
她點點頭，慢慢朝他走了過來。江源看見她，沒有激動，沒有難過，什麼感覺都沒有，隻是死死地盯着她看，盯得她渾身發毛。
“我臉上有黑呀？你這麼盯着我幹嘛！？”
“你來幹嘛？”
“我來看你不行嗎！？”
“你看我幹嘛呀，你那麼瞧不上我……”
站在一邊的江珊試圖解釋：“哥，你太傻了，你住院的費用，都是嫂子掏的！”
江源瞪了一眼妹妹：“咱們沒有錢了嗎？”
“有……可是……”
“你别埋怨她，這錢該我出。你是為我出的事兒。”
江源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，恨不能咬舌自盡。他說不出話來了，他渾身都疼，咳嗽一下，都疼的鑽心。
夏晴看出他的痛苦，心裡很不是滋味兒：“你少說兩句吧，現在養好身體才是最關鍵的。我不指望你能感謝我，我也不需要你的感謝。我給你買了你愛喝的香菇湯，喝兩口吧……”
他扭過頭去，生硬地說：“不……”
夏晴有點兒急了，打開那湯碗，拿着小勺命令他：“不喝也得喝！什麼毛病啊？膽兒肥了是嗎？你不喝我以後不來了！”
江源趕緊回過頭：“别……”
“那喝兩口！”
她撇了一勺湯，試了下，覺得溫度合适，把勺子伸到他的嘴邊，他沁了一口，下咽的時候，胸口疼的鑽心。
夏晴看他痛苦的樣子，眼淚啪嗒啪嗒得掉了下來，她說：“慢點喝，你真傻……”
他本來想擡起胳膊，幫她擦擦眼淚的，可是他使了半天勁兒，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。也就放棄了。隻說了句：“别哭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