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晨最近态度消極,美甲班的課程已經上完了。夏夏的事兒,讓他怎麼也精神不起來,還有,江珊已經好幾天沒來上課了,就連最重要的彩繪課都沒來。
他聽其他人說,她家出事兒了,具體是什麼事兒,誰也不知道,那個江珊的脾氣那麼火爆,她不肯說的事兒,誰也不敢打聽。這也不關别人什麼事兒,反正就是短暫的同學關系,大家以後分道揚镳,誰會去追究她家到底出了什麼事兒。
陳晨覺得他和江珊之間,還是有點淵源的,雖然是很慘痛的回憶,但畢竟刻骨銘心過。讓他把她當做沒出現過,他還真做不到。
還有,他真的盤算過,和她一起合作開店。
他找想身邊一起學美甲的學員打聽了一遍,沒有人知道她家到底出了什麼事兒。看陳曦最近那安分樣兒,他也不好去着他打聽,據說,他和夏晴吹了,吹得徹徹底底,連根毛都沒剩。
沒辦法,他隻能自己想辦法去打聽,因為沒有辦法,他隻能打聽到江珊家的住址,守株待兔。
哥哥那邊離不開人,江珊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,黑白守着。所以這幾天以來,陳晨都是撲空的狀态。
她越是不出現,他就越是擔心,怕她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?
他看見一個拎着菜籃子的大媽經過,追上去問她:“大媽,你知道這家為什麼沒人嗎?”
大媽警覺地打量了他幾眼:“你是誰啊?”
“我是江珊的朋友!”
“哦……江源出事兒了,他們說他跳樓了,不過沒死,在市醫院住院呢。”
“啊?”
“這江家兄妹啊,這幾年過的可真不好,江珊整天吊兒郎當的就算了,可惜了江源這個大學老師,也離了婚,為了個前妻居然去跳樓!”鄰居大媽的話匣子一打開,就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:“這個夏晴可真夠狠的,男人嘛,誰還沒犯過錯啊,人家知錯就改,還不行嘛……”
陳晨轉身失落而歸,留下一個在那裡滔滔不絕的大媽,她見他走了,指着他的背影罵他沒禮貌。
陳晨還從沒體驗過為了省一塊錢徒步回家的滋味兒。現在他才體驗到窮途末路的感覺,人想要志氣,就必須得先學會節省。
這是陳曦的做人信條,他以前經常跟弟弟這麼說,可是他從來沒都是當做耳旁風,沒有當過真。
他這些年,一直靠哥哥救濟着過活,做男人,做到他這份兒上,也真是失敗透頂了。
3
楊早進出這個家,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,讓家裡的這幾個老爺們兒很是不适應。但是陳媽媽,越來越開心,心情好了,病自然就好得快,她居然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,遞給她一個杯子,都能握住自己喝水了。
這讓陳家的老少爺們兒很是欣慰,這也是楊早随便進出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。可以看出來,陳媽媽喜歡她,把她當做了标準媳婦兒的人選,現在,家中最大的就是媽。她好了,大家都好。
陳家三父子在沙發上坐了一排,用憂郁的眼神看着裡裡外外忙活的楊早,腦袋随着她來回的走動而轉動着。
楊早沏了一壺茶,放到爺仨面前的茶幾上,把杯子都擺好,還給幾個人浈上。這讓陳恩德有點坐不住了,他咳嗽了一下,陳曦回過神來,攔住她浈水的手:“我來倒吧!”
她朝他抛媚眼,笑靥如花地說:“不用,我來吧!阿姨,你要不要喝水?”
坐在陽台上的陳媽媽,笑着點點頭:“喝!”
楊早端着茶壺,找到了陳媽媽的專屬杯子,倒了一杯,幫她握好了杯子,端正了姿勢,陳媽媽慢慢舉起手,将茶杯送到了自己的嘴邊,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來。
陳晨驚訝着,鼻孔瞪得跟眼睛那麼大:“哥,這妖孽你收了吧!你看咱媽多高興!估計在過上一段時間,她就能站起來了。”
“别瞎說。”
“楊早姐是真心的,不挺好的嗎?對你好,對咱們家人都好。人家姿态放的都這麼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