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麼不早說呢？”
“你都亂成那樣了，我跟你說什麼啊。那天不好意思啊，我實在是煩了。”
“我理解，我也是，熱鍋上的螞蟻。”
“你婆婆怎麼樣了？”
“心髒病不礙事兒，這不又患上神經病了！腦袋出問題了，還硬不承認。她啊，美了一輩子，老了老了，胸口上落下那麼大一個疤，受點刺激。”
“那倒是。你可得注意着點兒，依我看，心裡的病，比身上的病更讓人措手不及。”
“誰說不是呀。好了，不說我了，說說你吧。江源怎麼回事兒？怎麼自殺了呢？這麼傻！？”
“嗯……從三樓上跳下來了，摔了個稀裡嘩啦。不過命保住了，沒死。”
“怎麼就這麼傻呢？看來，他是鐵了心要跟你複婚啊！”
“我就是要跟你說這個。一會兒你進去，話裡話外的，可要撇清我倆的關系。說真的，我不想複婚。”
“他都這樣了，你也别說的那麼絕對。”
“所以啊，我心軟。這話，背地裡告訴你。跟他，我不能這麼說。畢竟他現在心理也有問題。先等他好起來，我在慢慢撤吧。”
“嗯……明白！”
姜文從包裡掏出錢包，在裡面抽出了一張卡，遞到她胸前：“我知道，住院的錢，肯定是你掏的。這卡裡有幾萬塊錢，是我的私房錢，你先拿着用吧。萬一用得到呢！？”
夏晴最近手頭還真是拮據，接過她手裡的卡，感激地點點頭：“我先拿着，用不着在給你。”
“你拿着就是了。什麼時候富裕了，什麼時候在還給我。咱們上去看江源吧！？”
她拉着她的手，轉身，像小時候，在一起玩耍時的樣子。肩并着肩，抓住彼此，不放手。夏晴突然就忍不住了，鼻子一酸。哭了出來，感歎歲月，把如此純真的兩個女孩兒，折磨成了這副樣子。
她捂着鼻子哭，抱住姜文的胳膊說：“謝謝你。”
姜文怔了，抱着她的頭，把臉貼在她的頭發上：“這大編劇，演電視劇呢？跟我客氣什麼？走吧，去看江源。”
她抹了抹眼淚，點點頭。
程麗飛奔到兒子的辦公室，腳步的速度和她的心髒病不成正比。
她砰地打開兒子辦公室的門，吓了趙斌一跳。他正在處理手上的事情，旁邊的電砂鍋裡，咕嘟着他喝的中藥。
整個屋子裡，彌漫着一股濃濃得中藥味。
“媽？你怎麼來了？不是說在家休息嗎？”
她眼神突兀：“這事兒不能跟文文說！你一定要死守住這個秘密！”
趙斌聽見她說這個，捂着腦門兒，發愁地抹了一下臉。
“您先坐。”
他走過去扶她，她卻像個瘋子一樣地甩開他的手，聲音歇斯底裡：“你不能跟她說！你先答應我！”
趙斌吓壞了，隻能點頭答應：“我答應！我不跟她說還不行嗎！您别激動，先坐下好嗎！”
……
程麗分明是‘犯病’的狀态。忙不疊地跑到這兒來，就是告訴兒子，他不孕這件事兒，絕對不能跟姜文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