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辛苦,我就怕你們煩,我家君君很聽話的!”
“别這麼說,都是當父母的。我們可以理解。”
和李翠花聊了幾句,宋佳覺得周身不适,就回屋躺着去了。吳名也跟着鑽進了卧室,坐在老婆的腳下,用胳膊肘蹭她的腳丫。
“還生氣呢?差不多行了啊。我媽都來跟你下氣了!”
宋佳撇着眼,轉過身去。一點也不願意搭理他。
“唉!唉!唉!怎麼着啊?一進門都不搭理我們,我媽可是因為你來的啊,你這樣可不對!”
宋佳還是不說話,閉着眼不理他。
吳名臉上有點挂火,覺得不管他倆之間有什麼問題,宋佳不該把這态度帶到女兒和婆婆的面前,搞得他在女兒和媽面前,這麼下不來台。他不會發脾氣,頂多說幾句陰陽怪氣,刺激她大腦神經的話,于是開始坐在她腳下唠唠叨叨個沒完:“大老闆。辛苦!賺大錢有功!整天唯我獨尊的樣子,不屑我們這些平民小百姓吧?也難怪,您整天接觸的都是些什麼人呀?上流社會是我們這些小百姓,不能理解的……”
這些陰陽怪氣的話,像符咒一樣灌到宋佳的耳朵裡,讓她心裡很不爽。她兀地從床上坐了起來,随手抄起身邊的枕頭,砸到他的腦袋上:“你有病吧?閑着沒事兒不去輔導孩子功課,在我耳根子底下叨叨什麼?”
吳名是個斯文人,骨子裡就排斥家庭暴力,宋佳冷不丁地給了他這麼一下,實在讓他接受不了。他沖她瞪着眼睛,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鏡,不屑地說:“你這是家庭暴力!君子動口不動手!你這樣有失你大老闆的身份!”
宋佳覺得委屈,她懷孕了,他這個丈夫不但沒有察覺,還在她的耳根子底下怪腔怪調,讓她心裡難受。她越想越氣,她越氣他越說,最後宋佳受不了,抱着枕頭又追着他砸:“我讓你叨叨,讓你叨叨……”
吳名用胳膊擋着自己的臉往後退,宋佳步步緊逼,揮舞着枕頭的雙手不能自持:“你配做丈夫嗎?你配嗎?你關心過我嗎?你不關心我也就算了,還在外面搞女人。還背着人家在大街上招搖……”
“宋佳,你太過分了!趕緊住手,你是潑婦嗎?真有失你的身份……”
“我他媽就是潑婦!我就是潑婦怎麼了?你這個僞君子,陳世美……”
兩個人的吵鬧聲,傳到了客廳,悠悠吓得鑽進了奶奶的懷中,張素蘭趕緊跑過去一探究竟,發現宋佳手裡的枕頭,都被打得脫線露出白色的填充物了。想必打他的時候,用了很大的力氣,吳名一直想從那隻枕頭底下掙脫出來,頭發都被她弄的跟雞窩似的了。他倆的狀态,就像兩隻較上了勁的鬥雞,誰也不服誰。一文一武,恨不能都能在這場戰役中拼出個輸赢,讓對方跟自己低頭認錯。
宋佳脾氣本來就倔強、暴躁,尤其是沾上吳名,覺得他沒本事掙錢也就算了,還對她這麼漠不關心,她覺得就算把這隻枕頭打爛了,都不為過。吳名畢竟是男人,好面子,她這連打帶罵的,他怎麼想都覺得過分,他覺得宋佳現在已經把他逼上了死角,不尊重他也就算了,也不尊重他的母親,讓他實在接受不了。
所以倆人像是越燒越旺的兩把火,交鋒之後,隻能讓火勢更加地兇猛。
“你這混蛋!你是人嗎你,你搞外遇,你背着人家在大街上走,你還敢說你倆沒事兒……”
“我身正不怕影子斜!”
“你是不怕影子斜!你都背着人家往大街上跑了,你還怕什麼呀!”
“誤會!這是誤會!你這是誣陷!”
吳名用手擋着自己的頭說。
張素蘭站在一邊急的不行,過去試圖拽着媳婦的手,誰知到這會宋佳簡直變身成了女金剛,力氣大的驚人,她根本就攔不住她。站在門口的悠悠急的直跺腳,眼中蓄滿了淚水:“别吵了,别吵了行嗎!”
正在煎豆腐的李翠花,顧不得關火,就從廚房跑出來勸架,拽着吳名就往客廳走。誰知道宋佳步步緊逼,追着他打。屋子中頓時彌漫着一股糊了東西的味道,李翠花又吓得趕緊往廚房跑,張素蘭拽不住宋佳的胳膊,一下子摔倒在地上,捂着胸口直喘粗氣。
“别、别吵了……”
“奶奶!你怎麼了!”
這時候,宋佳還是不肯放下手中的枕頭。吳名見母親倒在了地上,一怒之下喊了一聲:“不行就離婚!”
悠悠跪在地上,攙扶着張素蘭的胳膊,宋佳聽到他說離婚,才停下手來,目光中透着絕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