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娟兒裝作很自然地将自己的頭,靠在了婆婆的肩膀上。挽着她的胳膊,像女兒對媽一樣推心置腹地發表着她對家庭現狀的看法。
“媽,您說咱們這是幹嘛呀?總是自相殘殺。有什麼事兒,就不能好好地商量着來嗎?我知道你心疼我、心疼孫子,可是咱們現在是什麼情況呀,我一天不出去工作,咱們的房貸就還不上。你知道我去的那公司多大呀?實力多強呀?咱不能為了給孩子喂奶,耽誤了咱們這一家人的生活啊。誰說吃奶粉長大的小孩兒就不健康了?那世界上憑什麼有奶粉這個東西呀?”
“我是說,愛上火!”
“那就給孩子多喝水,多吃水果!媽,好媽媽,咱能不能别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了?你知道我去了那裡,底薪就八千呢!我可不想失去這份工作……”
霍娟兒用頭在婆婆的胳膊上拱啊拱的,郭喜梅别的沒聽進去,一聽八千,立馬就來神兒了,話裡話外也妥協了不少。
“八千呀?那不是和海洋以前掙得那麼多?”
“是呀!隻要我能在那裡留下,八千都隻是保守的數字。所以,初期我必須要給人家留下一個好印象。八千,刨去房貸,剩下的錢足夠養你的大胖孫子了!”
“哎……孩子,也難為你。一個女人家,什麼事想不到都不行。媽沒什麼好說的了,隻要你覺得行就行。我就怕到時候小家輝看見你,朝你的胸口拱啊拱的要奶吃,你自己先受不了,心疼呀!”
“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。更何況,孩子還有奶粉吃!”
郭喜梅刮了一下媳婦的鼻子:“就你精!家輝又哭了,快去吧!趁着你還沒上班,讓我孫子在吃幾口你的奶水。”
“我幫你把洗腳水倒了吧!”
“快别管了!快去看孩子!趕緊的!”
“那我去了啊!”
……
郭喜梅低頭看着這盆還冒着熱氣的洗腳水,歎了一口氣。
周海洋幾次去周曉歐老公的公司圍剿,最後還是沒堵上那哥們兒。他真懷疑那老男人,是故意躲着他呢。
他給周曉歐打電話,問她這事兒能不能托托他們家後門兒了?周曉歐一直非常肯定地說:“這事兒沒問題。肯定能幫你攬到幾單生意。隻是得等時機。”
“姐妹兒,什麼是時機啊?你老公他們這月老做的,難道一對兒要結婚的都沒有嗎?就是給新人們推薦一下,有那麼難嗎?”
“難是不難,隻是我老公最近正和我鬧别扭呢!這樣吧,你等我電話行不行?看看他能不能在他們的聯誼會上,給你騰出一個展台來,讓你在那裡做做宣傳!?”
“好啊!那我等你電話啊!你可别把這事兒抛到腦袋後面!哥們兒這一輩子,就求你這麼一次!”
“放心吧!”
周海洋在盤這一個月的點,亂七八糟的都加起來,刨除費用,就賺了貳佰塊錢。他将那貳佰塊錢單點出來,羞得直搖頭歎氣。但他還是細心地将錢放進錢包裡,計劃攢到一千塊錢的時候,在弄個道具。
中午在店裡吃泡面,來了幾個客人。詢問關于策劃婚禮的事宜。周海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,決心一定要把這一對拿下。
“全包下來要多少錢呀?”
“那得看你們怎麼包了!酒席訂了嗎?是想要中式,還是西式呢?”
“哦!酒席都訂了!就在金都,金都的二樓有個專門舉行儀式的大廳。金都那邊,你做過吧?”
“啊!做過,做過!我們在金都做了好幾次呢!”
那女的用一種懷疑的眼神,從頭到腳審視了他一番。
“你們這兒,怎麼就你自己啊?你自己幹這些活兒嗎?”
“我們這裡五六号人呢!都出去幹活兒了!我在這裡守攤兒!”
“哦!原來你也是給人家打工的。看着你也不像老闆。我覺得你們這兒還不錯,這價錢上能有優惠嗎?你說了算不算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