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(第3頁)

病房裡沉默了許久,我再次上前,讓晏川讓開。

他低着頭,忽然拉住我的手,聲音有些艱澀,帶着哀求。

“簌簌,不是的……你跟我去見個人,我把一切告訴你。”

晏川掌心那道疤,時至今日,仍能輕易割斷我的防線。

去年惜惜就上幼兒園了,我不想家庭重擔都壓在晏川一個人肩上,每晚就去夜市擺攤做人像雕塑。

我擺攤的地方在晏川通勤的地鐵換乘站,他下班順道來接我趕最後一班地鐵回家。

地鐵站裡有架老鋼琴,晏川知道我喜歡聽,他再累都會停下,彈一首我最愛的曲子。

我的生意越來越好,卻遇上其他攤主排擠。

我也有我的拮據和困難,不願意讓位置,現場看熱鬧的人在拱火,推搡間有攤主向我揮刀。

那天是七夕,晏川出現時手中還捧着一束鮮豔的玫瑰。

是他用手替我擋下刀,掌心的傷勢深可見骨。

後來,我沒再擺過攤,地鐵站的老鋼琴還在,可晏川卻再也彈不出一首連貫的曲子。

遺憾是最苦澀的酒,不管過去多久,都讓人難以忘卻。

我由着晏川接過惜惜,跟他來到醫院一間普通單人病房。

本該在貴賓監護室昏迷不醒的晏家老爺子,現在正坐在窗前看報紙。

11

晏川說,這一切都是給沈家設下的局。

京城的龍頭隻能有一個。

沈家當了百年老二,早就想尋個機會壓晏家一頭。

因晏川父親早故,掌門人青黃不接,沈家打着聯姻的旗号,蠶食晏家生意。

老爺子不能明着拒絕,隻靠晏川冷着沈靈來拖延。

眼看着沈家交好晏氏各大董事,來套取晏家利益,手越伸越長。

晏川必須離開京城,離開沈家的監視,才有機會暗中為晏氏謀求新發展……

我打斷了晏川。

“所以我出現的剛好是時候,給了你離開晏家的借口。

“這五年,你為晏氏在南城開疆擴土,卻用我們的家和婚姻打掩護?”

晏川一直保持跟沈靈聯系,就為了避免沈家跟其他家族聯姻來換取支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