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皺了皺眉，泰然自若地打卡下班，走出公司大門。
見我無動于衷，他慌忙迎了上來，告訴我他後悔了。
後悔什麼？後悔娶了我，還是後悔和我離婚？是後悔當初項目換掉我，還是後悔離婚太早？
我接過鸢尾花，轉身扔到了附近的垃圾桶裡，一字一句地告訴他：“我特别讨厭鸢尾花。”
然後轉身離開。
他一連幾天在公司樓下，每天變着花樣地給我送東西。
時間消耗着他的自尊心，他也越來越不耐煩。
他也終于發現，夫妻這麼多年，其實他一點也不了解我，連我喜歡什麼口味，對什麼過敏都不記得。
他問我：“你就這麼狠心，這麼多年我們算什麼？”
“算我倒黴。”我頓了頓，“沈烨，你一直說愛我，那隻是騙你自己的而已。你最善良了，當初明明可以告訴我，你不想和我有孩子，卻偏偏選擇了給我換藥。”
他的臉色變了變，我笑了：“沈烨，你知道嗎？我發現其實我也不是真的愛你。”
沈烨猛地擡頭盯着我。
“當年那個鑰匙扣不是你的吧？”我玩味地盯着他難以名狀的表情，又湊近了些。
“你不會，現在真的愛上了我了吧？”我裹了裹外套，“放心，驚喜還在後面呢。我當然也不是什麼好人。”
他像看陌生人一樣看着我。
當年我初到新的城市上學，恰好撿到一個卡通鑰匙扣，那時候，沈烨和我說那是他的。
他帶着我熟悉陌生的一切，我也在回憶裡美化着那一切。
當時隻覺得緣分使然，人生地不熟的環境裡，他是命中注定出現的人。
隻是我沒想到，鑰匙扣隻是他搭讪的借口。
那個時候，顧柔還是他的女朋友。
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，就算當時的鑰匙扣是他的，結局未必就不會如此。
我不否認當時的心動，但也不妨礙我現在的狠心。
他想離婚後全身而退，享受着我辭職換來的晉升，未免也太過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