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霍奶奶宣布,要給我和霍修訂婚。
我整個人如墜美夢,又忍不住有些擔憂惶恐。
我不止一次,旁敲側擊,小心翼翼地問霍修,對于這件事是什麼想法。
我生怕在他臉上看見一丁點抗拒的神色。
但又覺得,看見了也好。
那我會主動去和霍奶奶說,讓她把婚約取消。
畢竟我和霍修,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。
能擁有和他在一起的那段幸福時光,我已經很滿足了。
我一眨不眨地盯着霍修的俊臉,怕錯過他任何一個微小的情緒變化。
然而,他那溫潤的笑意猶如嵌在臉上,和平常沒有絲毫區别。
他低聲對我說,他都聽奶奶的。
我當時年紀太輕,聽不出他真正的心聲。
隻當他和我一樣,是在委婉地害羞。
那天我飄飄然,回家的腳步都仿佛踩在雲朵上。
可是等我推開門回到家。
迎接我的,卻是一場再也醒不過來的,漆黑的噩夢。
3
霍修想要抱我回卧室。
我推開他,無聲拒絕了。
霍修愣了下,笑着問我:“是在怪我這些天太忙,沒空陪你嗎?”
他握住我冰涼的手掌,輕輕揉捏。
和往常一樣,低聲哄道:“是我的錯,那這兩天我都留在家裡陪你,好不好?”
他就像一個盡職盡責,溫柔深情到不可思議的完美丈夫。
在安撫任性不懂事的殘疾妻子。
僞裝得如此好,隻怕如果現在有第三個人在場的話,也隻會為他心疼不值。
可我知道他背着我做下的那些事情後。
隻覺得他很假,很惡心。
我遏制住心底的顫抖和痛苦。
努力讓語氣平靜下來,對他說:“霍修,我的眼睛其實,不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。”
這是季家一緻對外的說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