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感覺到自己的心髒,狠狠的疼了一下,原來還是沒有完全的不愛,原來還是不能接受他愛上别人。
仿佛感知到我的目光,慕錦之突然轉頭,我看到他的眉頭在一瞬間鎖了起來,他舉在半空中準備給葉文文夾菜的動作停了下來。
我看到他隔着玻璃張了張嘴,即便聽不到聲音,我也知道他在叫我的名字。
不知為何,我好像松了一口氣,也許我一直在等這個結果,我一直在尋找離婚的借口,一直在等那個堵死自己退路的契機。
如今,我終于等到了。
我朝着慕錦之笑了笑,然後轉身,迅速離開。
餘光裡,我看到慕錦之起身追來。
但我已經驅車離開。
我拿出箱子開始收拾東西,望着諾大的房子,不知如何下手。
阿姨住家裡,聽到我翻箱倒櫃,跑上來問我怎麼了,看到我收拾箱子,以為我要出差,說道:“我來收拾,你去休息吧。”
我拒絕了,我說我自己收拾。
慕錦之回來時,我正往箱子裡放衣服。
他來得那樣急,匆忙的腳步讓阿姨感歎道:“今天這是怎麼了,怎麼一個個全像火燒眉毛。”
可來到卧室的時候,腳步卻又緩下來,他站門前看我收拾東西。
呼吸還是急促的,他說:“我和她什麼都沒有發生。”
我相信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生,但我也知道,他心裡已經沒有我,或許有,但我占的位置已經非常小了,他把自己心裡大部分的位置讓給了别人,他不再隻屬于我一個人。
我沒有答他的話,低頭整理着衣服,他忽然上前,一把按住我的手。
我擡頭看他,他的胸口重重起伏着,他的眼圈發紅,也許他并不想讓我看出他的着急,他用笑容掩飾自己的内心,他散漫地笑着,說:“蘇靜詞,你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。”
可我還能怎麼樣呢?我已經拉不回他的心,明明知道他要離我而去,但我卻無能為力。
或許,我也已經厭倦了愛他,我們的不舍,隻是對曾經相愛的不甘心。明明愛了那麼久,為什麼突然就不愛了呢?明明曾那麼相愛,怎麼就突然愛上别人了呢?
我垂下頭看着他起伏的胸口,說:“慕錦之,你的心已經不再完整的屬于我一個。”
我擡起眼眸,他有些震驚地看我,震驚過後便是失神——他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内心,我說的是實情。
我掙開他的手,把李行箱蓋上,提了箱子離開。
“蘇靜詞,你愛過我嗎?”慕錦之在後面問我。
到今天他竟來問我這句話,我回過身,傷感的看着他,我說:“慕錦之,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。”
如果不愛,又何必在乎這個節日?
我低頭把無名指上套的那枚戒指摘了下來,那是我和他的婚戒,但現在我已經沒有戴着它的必要。
他震驚地看向我,而我已經把它放在旁邊的桌子上,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