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掌心緊緊攥着的紙巾打開,裡面是一個用過的粉色安全套。
是我剛剛在崔景浩車後座的縫隙裡找到的。
魂不守舍的來到醫院,在病房門口努力擠出一個笑,我推門進去。
媽媽今天還是吃不下東西,我帶的排骨湯,她隻喝了一口就吐了。
醫生說這是化療的正常反應。
雖然嘴上不斷寬慰她要相信醫生,估計不久之後,就能正常飲食了。
可看着瘦骨嶙峋、眼窩凹陷的媽媽,内心依然絞着痛起來。
“景浩沒跟你一塊兒過來啊?”媽媽輕聲問。
“他……他本來要來的,半路接到電話,說公司有急事,就先過去了,說晚點再來看你”。
媽媽歎口氣,拍着我的手說:“我怎麼感覺你自從結婚之後,都不怎麼愛笑了?是不是跟景浩吵架了?”
“沒,怎麼可能?”我連忙否認,“景浩對我挺好的,你别瞎猜了!”
媽媽又擔憂地囑咐我,“你聽媽一句話,你們還是得趕緊要個孩子,有了孩子,夫妻關系才牢固,男人就覺得有了惦記,你們的日子才能往下過”。
我含着淚點點頭。
知女莫若母,媽媽肯定知道我在這段婚姻裡一直做小伏低,默默忍受着崔景浩的冷漠與喜怒無常。
可她又難以改變我喜歡崔景浩的心意,隻能幫我想出如何把他留在身邊的法子。
可她不知道的是,直到婚後我才後知後覺,無論我怎麼做,都無法在崔景浩心裡得到哪怕一個小小的位置。
3
晚上,趁着崔景浩在書房打遊戲,我悄悄跑到車庫,拿到了早上放進車裡的錄音筆。
深呼一口氣,打開錄音筆,一個熟悉的聲音跑到我的耳朵裡。
“叔叔,你就陪我去嘛?我聽說打九價疫苗很痛的,我有點害怕”,米雪兒撒嬌道。
沉默片刻,崔景浩寵溺的聲音才傳出來,“哎,真拿你沒辦法!去,現在就陪你去”。
“嘿嘿,你真好!”
“對了,你下次小心點,别拿你的小爪子抓我了,昨天差點露陷”,崔景浩有些嚴肅地說。
“哎呀,知道了知道了,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是花花公子,你身邊要是沒有女人,她才覺得奇怪呢!”
“小東西,你說什麼呢!這麼多年,我心裡可一直就沒放下你,要不是你當初不告而别,我們……”
後面的話被一陣長長的親吻聲音蓋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