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嘉珩輸掉那場國際賽那天,他痛快極了,心裡想着,果然,他的實力果然是假的,真是不堪一擊,如果是他,才不會輸得這麼慘。
在被調查的那段時間,他還是堅持“隻是自己做得不夠小心,如果更小心,誰也不會發現”這樣的想法。
在這樣逐漸扭曲的勝負欲中,他最終失去了自我。
初心是什麼,他原來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裡,再也找不回來了,蔺塵終于感受到了後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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興奮劑事件的讨論熱度很快就被跨年取代了,難得不用補課有一天假期,所有人都在讨論跨年去哪裡玩。
“南枝,你們行李收拾好沒?”李木子家離學校比較遠,她早上來學校的時候就把東西帶來了。
“就住一個晚上,你怎麼還有行李?”孟南枝看見她的拎包時就已經很驚訝了。
李木子不好意思地将頭發挽到耳後:“那人家晚上看煙火的時候不想穿校服嘛,穿着校服,萬一有好看的小哥哥,都不好意思去要qq。”
不得不說二中的校服實在是太醜了!
孟南枝:“……”
“你放一百個心,小哥哥不會給你聯系方式的,”高成傑在一旁大咧咧地吐槽了一句,“小哥哥如果是找兄弟的話還有可能加你。”
李木子大怒,抄起課本就往高成傑的腦袋上砸:“你什麼意思,再說,我說什麼了嗎,我就想交個朋友不行嗎,多個朋友多條路子,你想做我兄弟我還不樂意呢!”
高成傑抱着腦袋躲閃:“就你現在這樣,兄弟也不敢跟你做,哪有動不動就打人的。”
“高成傑、李木子你們兩個再發出聲音,我就扣你們操行分了,”班長冷酷無情的聲音從前排傳來。
李木子吐了吐舌頭,連忙收了手,但前排的兩個人明顯坐不住,你撞我一下,我撞你一下,無聲地較勁。
孟南枝正對着一道題絞盡腦汁,于嘉珩見她也一副坐不住的樣子有些好笑:“你也這麼迫不及待?”
“啊?”孟南枝用筆頭點了點練習冊,“不是,這道題算不出來。”
于嘉珩收了手裡的書:“哪題?不會不知道問,年級前三坐你旁邊是擺設嗎?”
孟南枝臉一紅,将練習冊推過去一點,于嘉珩早就寫完了這本,掃了一眼開頭就知道是哪題了:“問實數p的取值範圍,已知函數f(x)=……”
他在草稿上給孟南枝演示了計算步驟,算完将草稿紙推過去:“會算了嗎?”
孟南枝其實還是懵懵懂懂的,但是她看着草稿紙上寫的一行一行的步驟,沉默地點點頭。
于嘉珩盯着她看了幾秒,突然又把草稿拿了過來翻到一面空白頁,低頭徑自寫着,過了一會他點了點本子:“來吧,既然會了就再做一道類似題。”
孟南枝看着紙上于嘉珩出的題整個人傻眼,她把題目一個字一個字地審閱了一遍,又對比剛才那題,然後又仔細看了一遍于嘉珩寫的步驟,糾結地開始套框架,算了半天差點沒把筆頭咬爛。
于嘉珩一直在邊上撐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見她寫寫畫畫半天終于得出一個數據,期期艾艾地将本子推過來,卻不敢跟他對視,隻覺得好笑,把草稿卷成筒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:“不是說聽懂了?就是這樣叫聽懂了?”
孟南枝摸了摸鼻子,不敢吭聲,于嘉珩認真道:“沒有聽懂就要說,不會嫌煩,也不會覺得你笨,”他把她寫得步驟看了一遍,将她沒懂的地方又講了一遍。
這次兩道題一起分析,孟南枝真的懂了,于嘉珩又出了一道類似的題,她也順利地算了出來。
“你的基礎沒有打牢,所以講題目的時候很多知識點都不懂是正常的,下次也要像今天這樣,不懂就要問,”于嘉珩滿意了,拍了拍她的腦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