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之前聽你說有大學同學聚會是什麼時候?”
徐炀詫異:“你不是一向不愛湊熱鬧?”
主要是裴晏這個性格,對誰都是淡淡的,除了寝室幾個,其他人似乎都停留在點頭之交,因此對他而言,聚會不去也不是什麼事,說不定有些人他根本就不記得了。
“參加的人多嗎?”裴晏頭也不擡地繼續問道。
徐靜思索一番後回答:“多不多我不知道,反正不少。”
裴晏無語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你怎麼突然想去同學聚會了,”徐炀又問回正題。
裴晏先撥了内線電話,叫來了秘書,把手裡的文件夾合上遞給他,等秘書離開辦公室後,他才解釋道:“黎欣姌會去嗎,她造了我這麼久謠,開始犯起臆想症了。”
徐炀點頭:“這事不是過去了嗎,怎麼現在又想起來。”
裴晏:“她之前找過我的未婚妻。”
黎欣姌的事,作為裴晏當初在校的好友,徐炀是最清楚的了。
當初無意間聽見有學妹私下裡讨論二人,他還以為裴晏偷摸脫單了,興沖沖地去找他詢問,結果裴晏一臉疑惑,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,一打聽,才知道是有人把他們私下拉郎配了。
随着八卦之火越燒越歪,從最初感歎他們二人般配,慢慢變成二人暧昧不清,到後來演變成兩人已經在一起了。
這事,黎昕姌做得根本沒有把柄,她沒有承認過兩人在一起,甚至還會當衆澄清。隻是私下裡的默認和引導,以及澄清時候的羞澀,總是能恰到好處地挑起衆人的想象力。
裴晏跟同學不熟,學弟學妹更不敢舞到他的面前,隻有寥寥幾個好友詢問,他才解釋,然而觀衆更喜歡聽的,卻是才子佳人的故事。
不過好在之後,黎昕姌便看上了系主任的兒子,風向便開始傳兩人分手了,嗑cp的同學們不由在be的氛圍裡漸漸淡了八卦的心。
徐炀鄙夷道:“如果不是知道你是裴氏的繼承人,她怎麼可能來這一出,解釋一下也好,早該解釋了,要不是當時沒有鬧明面上,找不到上綱上線的機會,否則真該讓她沒臉一次,真把自己當香饽饽。”
知道了事情原委,他重新端起杯子站起身:“就這事吧,我幫你說一聲,你要不要帶那位甯二小姐一起去?”
裴晏搖頭:“不用,這事我一個人去就行,她不必浪費這個時間。”
徐炀繞到他辦公桌前,往辦公桌上一坐,一上一下抛着手裡的筆:“哎,之前怎麼跟你說的來着,兩人要多溝通,即便是有些事,你能幫她做決定,也要知會對方一聲,萬一對方真實想法跟你不同呢,千萬不要打着為誰好的旗号,去幹涉對方的決定,容易好心辦壞事。”
裴晏寫字的手停頓,想了想,決定采納他的意見:“我知道了,我會詢問她的想法。”
徐炀把筆扔回桌上,滿意道:“這就對了嘛,說不定人家想親手去撕綠茶呢!”
裴晏下意識想起莊莊之前說的捉弄黎昕姌的事,覺得以她古靈精怪的性格,确實也很有可能,他略過這個話題,又轉而開口:“你再幫我叫一個人……”
下班後,他便詢問了莊莊的意見。
“你的同學聚會我去幹什麼?”莊莊撇撇嘴,不甚在意道,“解釋了就行,别人信不信是他的事了,也沒辦法捂住所有人的嘴。”
主要是她也想明白了,黎欣姌是根本不敢把這事拿到明面上說的,因為這個謊言非常容易戳破,黎昕姌一直打的主意便是想趕鴨子上架,别人議論得多了,便希望裴晏能真的被洗腦,覺得兩人般配,然後自然而然地在一起,成就一段校園佳話。
甚至她發展到如今的心态,是覺得裴晏沒有鄭重去解釋,其實也是一種默認。
隻是她看不清,裴晏其實根本隻把她當普通同學,連朋友都算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