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東像是聽到什麼特别好笑的笑話一般，大笑不止：“黎欣姌，别裝了，裝了這麼多年白蓮花，不累嗎。”
他轉而看向站在一旁的李漣：“李漣，你知道為什麼黎昕姌會跟你玩嗎。”
突然被提到，李漣後退一步，警惕地反問：“你想說什麼？”
“因為你長得不好看，能把她襯托得花容月貌，你還蠢，她随意兩句話，就能把你引得當她的槍，當初她跟你說過的所有有關裴晏的事，都是經過她精簡潤色的，掐頭去尾地告訴你一些事，讓你往她所希望的方向去理解，去傳播，達到她想要的輿論效果，這個女人可比你們想得厲害厲害得多。”
李漣眼裡浮現起探究的神色。
黎欣姌惱怒：“于東，诽謗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。”
于東不屑地笑道：“有本事你就告。”
包廂裡的氣氛一時凝滞，衆人再看向黎欣姌時，已不複之前的友善。
“欣姌他說的都是真的嗎？”李漣雖是如此發問，但眼神已經滿是懷疑。
人群裡響起了竊竊私語。
“裴晏，今天這一出是你安排的？”黎昕姌轉而看向裴晏，眼裡一層水霧，“你為什麼要這樣羞辱我。我承認我當初在學校是曾經暗戀過你，因為暗戀，所以有了一些期盼和幻想，這些心事我向朋友傾訴的時候，并不知道私下來會傳成這樣，我也在朋友開玩笑時制止過。”
“傳成這樣并非我的本意，難道喜歡一個人也有錯嗎，被拒絕，所以才想要開啟一段新的感情，我既沒有劈腿，也沒有做小三，為什麼要這樣說我，”黎昕姌捂住臉，輕聲抽泣着，肩膀也微微顫動。
“就因為是女孩，所以才要被蕩婦羞辱嗎，你們太過分了，”她哽咽着說道。
即使落淚，也沒有花妝，卻更添了許多我見猶憐，讓人忍不住心軟。
“你怎樣和我無關，但你打擾到我的未婚妻了，别再來她面前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，”裴晏嘴角露出一個淺淡的笑意，“聽說你現在正在争取城北那塊地的合作項目，記住今天是一個警告。”
威脅的話撂下，他平靜地看了一眼徐炀，然後兩人一起離開了這場恐怕已經進行不下去的同學聚會。
——
“所以，那女人的前男友，是裴教授特意喊過去的？”邵雨推着輪椅一邊走一邊問道。
兩人此刻正在醫院，是來康複科做複健的，一路上莊莊已經把同學聚會的事跟邵雨描述了一遍。
她把玩着衣服上的帶子，閑适地說道：“是啊，那女人自以為能把所有男人都玩弄在鼓掌裡呢，扮起可憐來，那真是信手拈來，我估計裴晏即使把她前任也喊了去，也能在事後靠着賣慘，讓人打消懷疑。”
邵雨撇撇嘴：“真是難纏啊，不過得了裴教授的警告，她應該不敢再來糾纏你了吧。”
莊莊無所謂地聳聳肩：“來了我也不怕，她還不至于能讓我吃虧。”
邵雨将她送到科室。
“孟醫生，”兩人一起打了個聲招呼。
坐在電腦前，身穿白大褂的女子聞聲擡起頭來，露出一個禮貌的笑：“來了。”
做完複健，已到了下班時間。
兩人再次從醫院出來時，已經是傍晚了，晚霞将天邊染成橘紅色，車流也漸漸密集。
“诶，你看，那邊你的康複科醫生，”剛系好安全帶，邵雨便用手肘撞了撞莊莊，示意她看向車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