枇杷樹不高,她三兩下便爬了上去,坐在樹杈上,摘了幾個扔到于淼的懷中。
“行鴦姐,這枇杷樹多少年了?”
陶行鴦喝着果茶笑吟吟地看着她摘枇杷:“得有一百年了吧,這房子是家裡祖産了,當年蓋房子時,這枇杷樹就在了。”
樹蔭裡涼爽,應唯真吃着現摘的果子,枇杷皮和果核都扔在t恤打結形成的兜裡。
陶行鴦陪着坐了一會便進屋去了,于淼也跑去了櫻桃樹下摘櫻桃。
應唯真膽兒大,踩着樹杈朝圍牆外爬去。
院門此時打開了,一道男聲随即響起:“誰在樹上?”
應唯真回頭透過枝葉,看見一雙白色的闆鞋,身旁放着一個黑色的行李箱,枝葉擋住了來人的臉。
應唯真猜測這位應該就是陶行鴦時常挂在嘴邊的那位外孫,于淼聽見聲音跑了過來,看見應唯真站在樹杈上,吓了一跳。
“真姐,你快下來,等會兒小心别摔了傷到手。”
白色闆鞋朝枇杷樹的方向走來,應唯真見此也趕緊下樹,她從站姿改為坐下,扶着樹幹往下一跳,卻忘記了衣服上還兜着果核和果皮。
這麼一躍,果核揚起,下雨一樣砸了來人一頭。
應唯真怔住了,果核咕噜噜地從他的頭頂滾過,果皮卻粘在了頭發上。
于淼驚訝地張大了嘴巴:“真姐!”她站在應唯真的對面,誇張地擺着手,試圖引起應唯真的注意,讓她趕緊幫人把果皮給拿掉。
但應唯真卻已經聽不到于淼的聲音了,她甚至忘記了自己身處的位置。
她耳邊響起轟鳴聲,時光在那一瞬間好像在快速倒退一般,有一個藏在心底深處的人,站在了她的面前,他摸索着拿下了頭頂的果皮,眼底流露出意外神色,開口道:“應唯真?”
不等她回神,屋内陶行鴦走了出來:“真真是誰來了?”
話音剛落,看見院裡的人,又驚喜道:“是韫聞回來了!”她快步上前,拉住他的手上下打量,繼而含笑扭頭同應唯真介紹:“真真,這位就是我之前同你提過的,我的外孫,他叫蘇韫聞,比你大上五歲,你可以喊一聲哥哥。”
又玩笑地拍掌:“哎呀,不對,你還喊我一聲姐呢,那讓韫聞喊你一聲姨,你看如何?”
應唯真從愣怔中回神,聽見陶行鴦的打趣,擠出一個笑容,想要開口說話,張了張口,卻發現一時發不出聲。
蘇韫聞接話道:“外婆,我們認識。”
陶行鴦詫異地看了看兩人:“認識?”
蘇韫聞簡單解釋道:“應唯真是餘市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