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不起各位，有點急事耽擱了，我先自罰一杯。”周璟時坐下便給自己滿上一盅酒，爽快地喝下，而後道，“怎麼樣老蔣，嵩潤這邊合作還順利吧？”
蔣行笑笑，“當然當然，陳總确實老江湖了，江總這邊也不錯，風格不同，但正好匹配我們的要求，來璟少，感謝啊，喝一個。”說着二人碰杯，本來坐一旁的劉行也起身過來，端了酒來敬周璟時，場面再度熱絡起來。
這飯吃到最後，陳嵩和替蔣行擋了不少酒的劉行先不行了，一個趴倒在桌上，一個去了衛生間半天沒出來。
江陸離見狀，準備讓餐廳弄點緩解的點心果盤之類，順便結賬，便出了包間。
此時屋裡清醒的人隻餘蔣行和周璟時，這位蔣行眼神蓦然轉了一圈，輕輕拍了下周璟時，“璟少，”二人相鄰而坐，本就離得不遠，蔣行卻特意又靠進了些，小聲說道，“冒昧問一句，你跟這位江總，是正經的那種好？”
周璟時挑眉，“怎麼了？”
“有話不知當不當講，權當給你提個醒，我覺得，她跟這位陳總，關系不一般啊……”
周璟時聞言皺眉，這蔣行跟江陸離是第一次見，能說出這種話，顯然剛剛是看到了什麼。
“老蔣，你可是越來越八卦了，”然而他表面上隻是笑笑，“喝多了吧你！”
“哈哈，喝多了喝多了，璟少别往心裡去！”蔣行見周璟時的态度，也不再深說，打着哈哈就帶過了。
待江陸離回來，這飯局收了個尾，便散了場。
末了，蔣行還是拉着周璟時大誇了一通江陸離，才上了陳嵩安排接送他們的車。
陳嵩半晌後也被司機接走了。
江陸離已叫了代駕，于是和周璟時先到了車場，分别上了主副駕。
“璟時，今天梁明欽來找我了。”江陸離靠在座位上幽然開口。
“怎麼了，他什麼事？”
“他想挖我去幫他籌備新公司。”
“那你怎麼想？”周璟時淡淡問道。
“你覺得呢？”江陸離卻反問，“你和他比較熟，他人怎麼樣，宜遠能有多少資源支持，對我來說是不是合适，我都吃不準。”
周璟時沉默了半晌，“機會是個機會，但還是看你自己吧。”他略做停頓，擡手撫上江陸離被質料考究的時裝褲包裹的長腿，“真想把你圈在身邊，隻讓我一個人看。”
江陸離側過頭，“我永遠也不會是那種類型。”她看着周璟時，想起今日飯局上被不時提及的自己，仿佛一直跟在另一個姓名的後面，那種不爽的感覺如鲠在喉。曲州銀行這事狀況特殊，她不想得了便宜還賣乖，但以後呢？他和周璟時的關系被越多人知道，是不是她就會越變成周璟時的女朋友，而不是江陸離。
“對，你不會是，你是江總，”身旁的周璟時笑笑，擡手刮刮她的臉頰，“但是江總，你親口說過，自己沒有什麼以前，而你現在是我的人，我也不允許你有什麼以後！”
“呵呵，”江陸離聞言眉眼輕彎，“想什麼呢璟大少爺，我跟誰有以後了，你倒是說說看。”
這本是玩笑般一句話，周璟時卻真像是猶豫了幾秒，而後開口，“陳嵩，是不是還對你有意思……”那語調淡淡地，仿佛隻是随口說出，周璟時看着前方，江陸離和陳嵩之間，總像是蓋着一層迷霧，那些他聽說的、看到的、真的、假的混雜在一起，讓他無從分辨。他曾以為，即使那迷霧之後藏着什麼過往，自己的出現也會讓陳嵩忌憚，而之前與江陸離的親近更讓他認為，這其中的大部分，不過是自己多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