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周璟時的搗亂中換好衣服,又被他壓在櫃子上親了一番,“看你穿得這麼正經,我又想讓你哭了,怎麼辦……”那人伏在她身上,手搭在腰間,說着沒皮沒臉的話。
“有病。”江陸離總結,從那魔掌中逃出。
“我今得早點去,先走了,”她出到客廳,看着昨晚折騰出的一地狼藉,“這些你不用管,我晚上回來收拾。”她此刻無心顧及這些瑣碎,穿戴好便出了門。
周璟時站在卧室門前,眼神幽深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。
坐到車中,江陸離沒有發動,就直接将電話撥了出去。
“喂,”幾秒後,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,因為是越洋長途,所以略有時滞。
“為什麼?”她問得簡單明了。
對方也知道她一定會打這個電話,輕輕笑道:“為什麼,你還用問我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江陸離語氣低沉。
陳嵩頓了頓,“陸離,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是個商人?”
江陸離沒有說話,隻等着對方繼續。
“可能大部分時候确實是,但,除了利益,我還在乎一樣東西,”對面停了一秒,“你跟了我這麼多年,應該知道是什麼。”
“陳總,别繞彎子了,直說吧。”江陸離冷冷回答,她已經厭煩了陳嵩這種說話方式,總像是在逗弄别人,雖然她或許真的知道,他指的是什麼。
陳嵩那邊不知是不是信号問題,隔了兩秒,聲音才傳來,“陸離,我讓你跟緊宜遠中國,沒想到你把自己也跟過去了,”尾音中帶了些意味不明的哼笑,“條件要的不錯,你終于想開了,挺好。”
江陸離心中一怔,竟然是因為這個,“陳總是聽到了什麼傳言?”她沉聲問道。
“傳言?”陳嵩語調中帶了絲不屑,“還需要傳言麼,聘書都給你下了吧。”
聘書?江陸離一愣,“什麼聘書?我沒有看到過。”
“哈哈,”陳嵩在那邊笑了起來,“陸離,人得知足,别吃着碗裡的還想着鍋裡的,回頭雞飛蛋打。宜遠開的那個條件,我都想把你擡着送過去,再求您江總日後多照應了!可有一條,你有高就,我不攔着,但我們嵩潤這小本買賣還得幹,你不能讓我這硬着陸是不是?你手裡那幾隻基金,什麼時候準備好了,就交給羅淵吧。”
陳嵩已經把話說開至此,江陸離隻感到自己莫名其妙被推到了懸崖邊,梁明欽确實有意挖她,但這隻局限在他們兩人之間,陳嵩是如何得知?聘書又是怎麼回事?這裡面似乎藏着一層層的隐秘需要她梳理,所以她最後隻沉默片刻,然後道,“陳嵩,我沒有要走。”
“你沒有要走?好啊,”那邊音調輕快,仿佛聽着什麼笑話,“那你就做給我看。”
說罷,挂斷了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