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操作着實歹毒,私募基金的客戶多是高淨值客戶或公司等機構,誰會天天扒着眼睛看郵件,這擺明了是有人蓄意要鑽這個空子,利用投資人的倏忽達成自己的目的。
周璟時眼波輕蕩,卻在下一刻變得危險異常,不用問,他也知道這是誰的操作。之前江陸離勸了他,他也聽了,卻不想對方如此龌龊。
好啊,周璟時唇邊扯起一抹輕笑,王勍,不給你點顔色看看,你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!
于是那天他回家後,沒有跟江陸離提這件事,但看她的态度,一準是尚不知情。
周璟時沒有做聲,表現一如平常。第二天到了自己咨詢公司,他默默從通訊錄中翻出一個名字,電話打了過去,“去約一下嵩潤資本的吳玥,我要找她聊聊。”他刻意強調了“約”字,目光幽深寒冷。
而江陸離和羅淵這邊,是幾天後才從另一個投資人口中得知這個消息,那一瞬間,江陸離真得有種惡心的感覺,王勍這人不除,她在嵩潤真的别想待下去了。
羅淵也慌得可以,一直向江陸離解釋着他不知情。江陸離信他,畢竟如果他要做這安排,之前也不必費心給自己提醒了。
然而木已成舟,生氣憤怒又有何用,她依舊選擇了忍耐。而她心中那個計劃,也将在下周實施,那時王勍要去參加一個重要的調研,會有一個下午的時間在飛機上,而她,将會利用對方這個失聯的機會,以賬戶涉嫌違規交易進行監管調查為名聯系那位老人,要求他提供交易明細,否則可能涉及刑事起訴,匿名電話她已安排好,對方的住處也已搞清,她相信以一個老年人的反應和智商,在威逼利誘的高壓下,成功幾率還是很大的。
然而,命運卻總是充滿了諷刺。
而江陸離也根本不會想到,就在行動的前一天,王勍會在辦公時間目呲欲裂地沖到她面前,顫手指着她的鼻子,不加掩飾的怒罵帶着震天的音量沖出,“江陸離!你個卑鄙小人!把我搞倒你就滿意了?嗯?幹這種髒事,你不怕遭報應嗎!”
江陸離被他這突然降臨的怒吼吓了一跳,“王勍,你什麼意思?我不明白。”
“你t少在這裝傻!你找你那個姘頭威脅吳玥,拿了錄音到陳嵩那邊告狀,還有杜星豪,那個sb翻臉不認人,也是你們勾兌好的吧!你夠狠,江陸離,我十多年在嵩潤掙來的一切全沒了,你開心了?”
王勍眼目猩紅地盯着她,“我告訴你,你t就是個婊子,江陸離,平時在這裝清高,還不是出去賣臉蛋,騷得這幫男人都圍着你轉,除了這個你還會什麼?投資?别t逗了,當年要不是睡了陳嵩,你能有今天?老子辛辛苦苦給他打拼十年,還不如你,都t是一群賤貨!”
王勍一掌拍在江陸離桌上,那力道震得桌面都在顫抖。
整個辦公室從來沒有如此安靜過,靜到連電腦主機運轉的聲音都清晰可聞。羅淵也被這變故驚得拉開了辦公室門,和衆人一齊,呆呆地看着,看着王勍像個瘋子一樣地嘶吼,看着江陸離在他咆哮後的粗喘中緩緩起身。
“王勍,你說完了?”她語調是種壓抑的平靜,“我騷不騷,是不是出去賣,跟你有關系麼?”那慣常無波的眼眸中,此刻鼓動着懾人的寒冷與犀利,“就算我賣了,我賣來了嵩潤幾個億的資産!賣出三年上榜的明星基金!你呢?你吃裡扒外勾結别人陷害公司,你栽贓造謠說我要跳槽讓陳總解我的職,你就光明正大了?”她冷笑,“王勍,輸了就是輸了,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,沒有人要動你的東西,是你自己,親手把它扔了。”
說罷,她雙手支桌,就那麼隔着一米的距離,與王勍悍然相對。
“好,江陸離,你牛b,”王勍眉目扭曲,他端起顫抖的雙手拿着手機,“本來我一直給你留着面子,不想讓人看我們江總犯賤的樣子,我都替你丢人!但現在,是你逼我的……”
說着他按開了通訊軟件,眼中帶着肮髒的快感,幾秒間,将一段視頻轉發到了公司群中,“哈哈,”他笑着,“江總,你好好看看,這是你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