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陸離有點懵,補什麼課?卻被周璟時拽着直接下了地下。
撲面而來的溫暖中,淡淡的水氣飄散,是那個泳池。
“一直想帶你來,終于有空了。”那人笑笑,遞了一套準備好的衣服給她,“去吧,一會兒見。”
江陸離看看那質料和款式……成心的。
那人卻不給她反駁的機會,直接已消失在另一端的更衣室中。
她默默拿了手中東西,有點别扭地也走進更衣間換上。分節的款式襯得她腰細腿長,黑色的簡潔配上背後那一方邪豔,透出種區别平時的魅人。
她披了浴袍走出時,周璟時已坐在池邊的躺椅上。同樣的黑色泳褲,繃得肌肉線條完美,手臂間那紋飾,為這身體增加了一種讓人呼吸緊緻的張力。
不可否認,她并不排斥。
周璟時看到她,扯唇輕笑,揮了揮手。
江陸離走過去,手腕被抓了,下扯。坐到那蓬勃有力的腿上時,即使已相處了很久,這陌生的環境與氛圍,還是讓她心中小驚了一下。
随即,浴袍被拉開,散在腰間,那手輕劃她後背,“漂亮……”在說人,也在說别的。而後有力的身體動動,将腿畔礙事的浴袍揮開,一把将她抱起,托着手中的修長細美,自一條不寬的小台階下了泳池。
這是江陸離頭一次如此入水,遊泳她還算喜歡,上學時還參過賽,所以多數時候,都是裝備齊全地自出發台上躍下。從未像此時一般,被輕軟的水流緩緩包圍。
進到水中,整個身體都輕盈起來,周璟時又抱了一會兒,将她放下。
“比比?”她問,還是一貫的風格,破壞了氛圍,卻又調動着感官。
“呵,”周璟時笑,“比。但是,”手臂輕輕攀住江陸離,“輸了,怎麼算?”
她擡起頭,“你說怎麼算?”
對面輕輕眯眼,出口四字:“為所欲為。”
“那不比了。”江陸離看他,轉身,擺明了自己吃虧。
身後卻笑笑,“你說的比,現在賴賬,同樣。”
她回過頭,目瞪那滿眼得意的人,橫豎他就是計劃好的。所以,伸頭縮頭都是一刀。
于是片刻後,池中水花濺起,兩個身影同時自邊緣推出,同樣的黑色、同樣的花紋、同樣的泳姿,揮臂打水,不論結果地傾盡全力,補償着曾經的戲言。那時,他們險些錯過,就在這水的上方,幸虧他,抓了一把。
“那可惜了……估計江總以後也不會來了。”當年她來送玉雕,周璟時如是說。所以現在,他邀她在這裡,讓“不會”變成相較、相擁。
二十五米的轉身處,周璟時領先不到一個身位,他确實沒用全力,卻也小小驚詫。于是接下來,蓄力的打水中,二人漸漸拉開,再回出發點時,江陸離看着穩穩停在池邊的人,轉身想跑,卻已來不及了。
周璟時說過,他這水是純物理淨化,二十七度恒溫,各方面都剛剛好。
所以他托着她,在沉浮的湧動中,微藍的周遭都帶了些虛幻。江陸離微微揚了頭,有種被擠壓的難耐,眼中是上方的玻璃圍合牆,當年,她就是從那裡看着他。瞬間,一種被窺伺的恍惚襲來,“會不會……有人……”她輕喘着問,帶了些許推拒。
“他們不敢……”身前同樣氣喘,扶着她靠在池邊。
“周璟時……”蓦然的熱度中她忽然意識到什麼,砸了那人兩下,“這樣,危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