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非如此
之後一段日子，環集成了隋昕日常表上的重點。
而李路涵為了這個項目，特意在現場多派了兩名律師助理，不光為了他們自己，也幫券商這邊幹了好多分外的事。
某次碰頭會後，隋昕開玩笑地跟李路涵說：“你這積極得有點吓人啊。”
對面輕看着她：“你們同時在做三個項目吧，看得出來人手緊，我這邊還好。”邊說邊收了手旁厚厚的會議材料，站起身。
隋昕偏頭，心想這人對他們動向還挺了解，現在環集、沈城項目和vt的審核反饋交織在一起，還有若幹新簽的公司需要規範，她部門人手确實緊張得厲害。
“那我就謝謝李律了，回頭給你們小孩安排個紅包。”隋昕也從座位上起來，笑笑，和李路涵一道上了電梯。
剛剛那會不得不說，開得她十分享受。李路涵對法規的把握透徹又不失靈活，總能提出邏輯精巧的建議，讓她少了許多口舌。
兩人并排站在轎廂裡，随着電梯下落男人問她明晚有空嗎？他約了環集的投資人吃飯，看隋昕願不願一起？
投資人？她反應幾秒：“哪個投資人？”環集在前幾年引入過兩輪戰略資本方，不知李路涵指的是……
旁人笑笑：“璟異資本，當初是我介紹他們投了環集，大家也合作很多年了。”
隋昕一頓：“江總那邊？”
李路涵點點頭：“江總，周總，我們都很熟，有時間一起來吧，沒準你們還有合作空間。”
隋昕聽了眼神亮亮。
“好啊，”她粲然啟唇，“時間地點你發我。”
“嗯，”李路涵工整應了，目光透過電梯側壁凝在隋昕身上，有種說不清的情緒。
不多時，b3到了，兩人一起下來。隋昕指指地庫右邊的通道：“我車在b區。”
旁人指左：“我在a。”
“那明晚見吧，”她笑，剛要回身，李路涵突然扯了她一下。
“有困難就跟我說，能幫的我都會幫。”男人鄭重看來，細長鳳目打進隋昕眼裡，讓她懷疑這根本就不是她認識的李路涵。
地庫裡燈光有些暗，隋昕低下頭，看看那抓她的依舊袖扣工整的手腕，眉目清幽道：“勞李律費心了，目前沒什麼事。”
跟着抽手，自那長指間脫出，轉身道别。
所以這世上的事無非如此。
隋昕在背身的行進裡扯唇笑笑，你有價值，便被人高看一眼，沒有，便什麼都不是。
紅唇輕挑，她轉了個彎，坐到車上時面前正好一抹黑亮駛過，在她的視線裡減了減速，隔窗沖她招招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