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凝眸。
李路涵淺淡笑着，搖搖頭，“我覺得，自己險些錯過生命裡最重要的人。”他停頓，在幽然望過來的眼光裡輕輕牽了牽唇，“還好，現在我們又坐到一起了。”
他給隋昕酌了茶，不知是不是有些疲憊後的矇昧，李路涵兀自抿一口淡香後，忽然低眸啟唇道：“對不起，隋昕，我為曾經的一切，說抱歉。”
内斂光華照進她眼裡，竟是略含希冀地說了句：“從今天起，希望我們能有個新的開始。”
長指端杯，幽幽上舉，成熟優雅得讓人炫目。
琥珀棕色在青白杯壁上轉了轉，與另一個淡淡相碰，隋昕品着那甘甜，忽然扯動唇角笑笑：
“李律師，你知道麼，我曾經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好。”她擡眼，望進那一絲不苟。
李路涵定然看來：“那現在呢？”他問。
隋昕輕呵：“現在不會了，現在我想怎麼稱呼你，就會怎麼稱呼你。”
對面彎眼笑了，“沒錯，隋昕，你想怎樣，就怎樣。”白瓷在指腹間轉轉，“但咱們能不能打個商量？以後在非工作場合别叫我李律師了。”
男人瞳中搖曳，擡手給隋昕分了塊蟹肉。
“可以叫我路涵，咱們認識這麼久，何必還那麼生分？”
細俏眼角微挑，溫潤話語讓隋昕默默拿起刀叉，分了那塊白。
那天飯後，李路涵提出送她回家。
隋昕在原地想了兩秒，沒有拒絕。
……
黑色轎車在夜晚的城市奔馳而過。
尾燈劃破黑暗，留下一道虛幻的紅影。
路邊一片小區門口，有個身影騎着單車拐了個彎，在院門前的便道上停下。
有個青年從上面下來，落了鎖看看似要飄雪的天空，轉身走進後面八十年代的老式小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