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擡起手，回正身體：“隋昕，我現在三十五了，從前我不懂你為何什麼都不要，那讓我害怕。但現在我懂了，你的出衆是一種壓不住的品質，不需要依附任何人來給予，所以這麼多年，這麼多人從我身邊走過，但從心底裡真正喜歡過我的，也許就是你了吧。”
李路涵自嘲地笑笑：“我是不是有點yy過度了？”他牽唇看向隋昕。
隋昕注視前方，臉上沒什麼表情，讓李路涵這大段的獨白像個獨角戲。
男人卻不甚在意，隻陪着她在座位上靠靠。
“其實你也不用着急回答我什麼，咱們就像現在這樣也挺好。”李路涵輕笑，“至少我可以聯系到你，可以見面，剩下的，交給時間吧。”
男人正了正身體，發動汽車，在最後一段路上笑說：“我也夠唐突的，都沒問過你，現在是一個人嗎？”
隋昕看着窗外再次移動起來的景物，點頭說：“是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旁邊應聲，“免得我一廂情願，還給你帶來困擾。”
淡淡的語氣讓隋昕忽然擡起頭，卻沒說話。
“怎麼了？”李路涵偏頭失笑，“我說過了，我也是單身，所以說說心裡話應該不過分吧。”
男人在隋昕的注目裡搖搖頭：“我不是從前那個我了，慢慢你會感覺到。”
擡手打了把方向，拐到隋昕小區門前。
“什麼時候方便，請我上去坐坐？”李路涵停車笑問。
隋昕想了想：“有機會吧。”
旁邊點頭，傾身從後座上拿過一個禮袋，氣息擦過隋昕臉側，讓她隐隐一頓。
“送你的。”男人笑笑，“聖誕新年我都在外面出差，這次就不要推辭了，給我一點面子，好麼？”
隋昕看着那黑紅相間，緩緩接過。
李路涵會心啟唇，朋友般閑适着問：“馬上春節了，打算怎麼過？”
隋昕扶着手裡東西，說還沒計劃，就在家過吧。
一旁笑笑：“那有空來南島找我吧，我那邊的房子每年都得回去一次，今年就連春節一起了，可以帶家人過來玩，至少暖和。”
隋昕聽着熱情的邀約，說：“我看看吧。”
“嗯，”李路涵點頭，“要過來跟我說，我給你訂票。”周全得沁人心脾。
隋昕忽然覺得心裡有什麼動了動，但又莫名覺得不對勁。于是她拎緊手上的袋子，對旁邊說：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“好，”李路涵擡手按下中控鎖，卻在隋昕将要轉身時固了她肩膀一下。
她回頭看去。
隻見那暗光裡的眼神真摯着，是她從沒見過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