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昕坐在車裡發了兩封郵件，看看時間，又看看路況，八成要遲到了。
她擡手給李路涵和顧總都發了信息，說自己這邊堵着，程少就在現場，讓他們先開始。
對面半晌回了信，說不着急，等等她。
隋昕關了屏幕，焦躁地看向前方，排成三排的車流一動不動地靜止着，要照這個趨勢……她深吸口氣，忽然靈機一動對司機說：“我就這兒下了，你一會兒直接回公司吧。”
前座人詫異看來，問隋總那你怎麼過去？
隋昕拉開車門，說她去坐地鐵，而後看了看後面，在車輛排成的長龍裡穿了兩排，走向路邊不遠的地鐵站。
還好這個時間公共交通人不算多，隋昕提着筆記本電腦，踩着八厘米的高跟，費勁地經過一次換乘達到了目的地。
她微喘着氣從站口出來，又跋涉了一段走進寫字樓。
環集在這大廈的低區，隋昕換了門卡刷開閘機，站在電梯裡整了整儀容，還好隻晚了十來分鐘。
她将那條玉髓項鍊仔細擺正，暗紅在v領裙正中閃着斑斓的光。隋昕沖反光裡的自己笑笑，随着叮咚一聲輕響，擡步走出金屬轎廂。
他們這次是個小規模碰頭會，主要讨論環集要處理的幾個核心問題，包括境外律所的選用。
隋昕已經決定采納李路涵的建議，對律所資質進行補充核查後沿用之前的，不去惹顧總的麻煩。
這事要是放在以前，她可不會輕易松口，但現如今她位置變了，考慮事情的角度也跟着變化，況且還有李路涵在裡面做背書，應該問題也不大。
隋昕笑笑，走進橙白色空間轉了個彎，來到會議室時發現裡面隻有程少和會計師。
“顧總和李律呢？”她放下東西問。
“在顧總辦公室。”坐着的人說，“我去叫？”
“不用，我去吧。”隋昕拿了手機，估計那兩人看她遲到正在屋裡抽煙呢。顧總那屋有個大露台，特别方便他們這種有需求的去冒個煙。
隋昕轉身出了屋，她正好也有個問題想提前和那二位對個口徑，免得一會兒在會計師這裡行不成合力。
她沿着灰紋地毯走到對面辦公區的最末，顧總氣派的辦公室大門緊閉着。
隋昕偏身敲了敲，裡面沒有回應。
她閃念着壓了壓門把，木質的厚重彈開一條縫。
隋昕順着那光亮朝裡面看看，果不其然，李路涵和顧總正站在外面，被露台一層玻璃隔了聲音，沒聽見她敲門。
她輕笑着走入，兩個男人背對着她，暗金色推拉門留了條窄縫。
隋昕想湊到近前再去敲玻璃，卻在行到一半時聽到天台上有人說話，像是顧總，而那話題卻讓她霎時停下腳步。
“你确定沒問題嗎？”男人手裡夾着燃了一半的煙，一手扶着圍欄。
李路涵在旁笑笑，一身暗灰色三件套筆挺有型。
“沒問題，”他吸口淺白，“隻要吳薇那邊别跳出來找事，券商我來搞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