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昕注目着眼前一切，待所有歸于平靜，她再度擡頭時，又是剛來時的樣子。亮色身影在通體長鏡前洗手、擦水，執着手機穿過熙攘的辦公區，推開會議室大門。
“抱歉，去了趟衛生間。”她淺笑着說，在程少旁邊坐下，坦然擡頭，攤開筆記本，“我們開始吧。”
那下午的會他們一直開到快下班，結束時李路涵将她留在屋裡，有些詫異地問：“不是說好境外律師不換了麼？怎麼又……”有些被突然襲擊的惱怒。
隋昕攤攤手，說她也沒辦法，是臨來之前質控剛說的要求，最近審核風聲緊，建議還是謹慎為上。
李路涵狐疑地挑眸：“能不能溝通下，你看顧總明顯不高興了。”
隋昕卻笑笑，“那你幫我溝通下呗，”她看向對面，“大家都是為了項目，有沒有私心他可以去查公開報價，你跟他那麼熟了，幫我說說吧。”臉上是讨好的輕昵。
李路涵皺眉，未置可否地沉默着。
隋昕收拾了東西起身，“拜托了李大律！”她雙掌合十，輕輕拜了拜，“兩頭我都惹不起，隻能靠你了。”
隋昕拎包轉身。
“對了還有件事，”她回過頭，“剛總部臨時給我派了個活兒，晚上去不了生日趴了，改天我單約你們見面哈。”說罷轉身要走，李路涵卻在後面把她叫住，從手袋裡掏出個東西，他終究還是備了禮物，還真敬業……
隋昕心裡呵笑，也不知顧總給他報不報銷？
她看看那小盒子，說你先留着吧，下次再給。而後沒有留戀地轉身出了房門。
程少在大廈一層等着她，隋昕叫了個車，先去金融區，後去任曉彤定的就餐地。
路上，她在後座沉眸看看窗外車流，忽然開口問前面人：“你們在材料裡見沒見過一個叫吳薇的人？”
“吳薇？”程少想了想，“這個名字沒見過，但見過類似的境外名字，叫elesawu還是什麼的，我回去确認下。”
“嗯，”隋昕點點頭，“這個人好好查，必須搞清和公司的關系。”
“好的。”
程少應了，兩人半路分開，隋昕在車裡給任曉彤去了個電話：“抱歉，晚上就我自己過去，某人突然有事。”
“啊？”對面驚訝又遺憾，“我好不容易說能看一眼……”
隋昕呵笑，“看他幹嘛？又不是什麼稀有物種。”跟着又道，“我看你約高雲熙了？”
“是啊，”對面回，“他後來跟我這邊一直有合作，我們曲總還親自過問了，我就說一塊兒叫上。”想想又補了句，“不過我跟他說了别告訴周霄，省得你不開心。”
隋昕在聽筒這邊笑笑：“沒事我都開心！”她忽然眨眨眼，反正都是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