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，”她答，“不瞞您說，項目組已經有了合理懷疑，咱們又剛被處罰過，材料肯定會被嚴審，盡量别留下可能被質疑的把柄。”隋昕堅定道。
于總猶豫了幾秒，說讓他們先推着，集團那邊如果問起，他來解釋。
“好，謝謝領導理解！”隋昕欣然挂了電話，把那邊還在扯皮的會議打開，說大家也别争了，先回去各自請示後再議吧。
跟着又聯系了程少，讓他抽調人手加加班，把之前君成幫着做的材料全部複查一遍，務必不能疏漏。
她靠在椅中，恍然有種塞翁失馬般的慶幸，這世界就是這樣，有失才有得。她等着該聯系她的人來聯系，而這次，她不會放過敵明我暗的機會。
那一兩個星期，李路涵都焦灼在環集與券商之間，說着極緻圓滑的話。隋昕也真是佩服，這人是怎樣練就的一張嘴，能把一切說得黑白颠倒又絲滑無比。
她冷眼看着李路涵全力調停周旋，而她隻一招扮豬吃虎。軟話說盡，硬事做絕，弄得對方最後真有些繃不住了，開始壓不住火地強勢起來。
隋昕便就着他的情緒更加疏遠對方，以至于一次協調會後，她繃着臉推了早與李路涵約好的飯局，卻在一層大廳“秘密”與來找她的周霄彙合。
隋昕見到眼前人，一反剛才嚴肅地贊了句：“真聽話。”
她今天特意布置周霄穿正式點，男人便按她意思換了以前慣常的風格。
隋昕站在原地笑笑，半側着身說：“等我回個信息。”而後開始在手機上按動。
周霄看着她下壓的側臉，沒置言語。
一兩分鐘後，隋昕擡頭說“好了”，勾唇挽上身前人，擡步時後面正巧有人從電梯裡下來，她餘光瞥瞥，回眸上了約在門口的車。
路上隋昕閑來問周霄：“怎麼最近都沒見你開車？”
男孩停了停回答：“車賣了。”
“賣了？”隋昕有些驚奇，複又笑笑，“覺得自己不會回來了？”她看看身旁俊逸的男人，好奇着問，“那你車牌呢？”
京城這邊管制很嚴，賣車就是賣車，不允許連牌照一起出售。而車賣出去後，空白号牌也隻有半年的有效期，過期作廢。所以周霄如果賣了沒有再買……
果然，男人在後座上暗沉道：“空着呢。”
隋昕眼光一暗，“那多可惜？”她脫口而出，跟着轉了轉眼睛，忽然朝司機說，“師傅咱們改個地址！”
周霄蓦地回頭。
隋昕沖他笑笑：“拐個彎，一會兒再去吃飯。”無需商量的堅定裡，帶男人來了一間繁華地帶的售車廳。
“你幹什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