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那明亮的過道中便隻剩兩人。
周霄看着對面，緩緩磨出句：“好久不見。”
“……好久不見。”
吳薇終于也說了話，目光在周霄身上巡過：“你……”淡淡語調有種怯怯，似乎想問太多，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“還好。”周霄默認着答，問對方，“你回大陸了？”
吳薇身型被頂光照着，有種郁郁的落寂。
周霄片刻思維蹙閃，他印象裡與對方的最後一面，還是在校園敞闊的門口，裡面的清幽與外面的繁華相對，讓他們都迷了眼。
“沒有。”對面搖頭，答了他的問題，眼底泛出不明所以的微紅。
周霄吸口氣。
“下樓喝杯咖啡？”他輕問。
吳薇抿唇點頭，随着男人下樓。一路都看着地面，偶爾眼神輕瞟。
他們進了咖啡廳，下午的窗邊風景美好着。
周霄讓吳薇先坐，于櫃台端了飲品過來，将其中的馥芮白遞給對方。
坐定的凝視中對側輕撫杯把，欲言又止的躊躇。
周霄默默靠在椅中，幾秒開口道：“你當年，就是跟顧風華？”直接了當得讓對面一顫。
他淡然凝望，插手放在桌邊。
“沒事，都過去了，我沒想到吳薇就是你。”
他們大三分開時，她還是他的學姐，名字也還叫吳若霏，兩人一年戀愛，卻最終未敵過外面世界的誘惑。
“你畢業就開公司了？”周霄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，恍如隔世。
他當年沒問對方跟誰走了，隻知道有人給她花了很多錢，搞定了留學安排，而現在倒回去想，吳薇那時大概就懷孕了，而他毫不知情。
“嗯……”女生點點頭，“你都知道了吧。”
看見周霄出現在這裡，想到顧風華提到的肖總，她大概有種猜測，所以他們隔着兩個陌生的名字，相互看了對方很久。
周霄低頭，眼睛盯着桌面：“孩子就你一個人帶？”
當年他的若霏學姐，全系男生的白月光，可是做什麼都有人幫的。
對面微頓：“有阿姨幫我，公司的事也不算多。”幽幽答話，順便抿了口微苦。
周霄半晌應着：“那就好”。
餘光瞥在秀麗依然的容貌上，眉間隐隐輕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