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許什麼願了?”隋昕大不忌地問。
周霄看她:“說出來就不準了。”
她呵笑:“看來還挺重要。”
“當然,比命都重要。”
幾個沉甸甸的字,讓對面停下手。
隋昕擡眼,注目裡是一以貫之的容顔,她忽然就想問問:“你真的沒怕?”兩人都知道問的是什麼。
周霄搖搖頭,沙沙的嗓子沉着:“動你的,必須有個結果。”
隋昕放了筷子,她其實早有預感。
“所以,不是意外?”灼灼目光遙看。
周霄用靜默作答,無聲的眼底亮着也暗着。
隋昕停了一會兒,男人與他面前的酒仿佛某種預兆,暗紅映着膚白,讓她繼續道:“那說說吧,之前為什麼裝不認識?”
她忽然就信了,也不信了,那雙肯沾血的手,會輕易放開?
周霄被問得沉默,半晌道出兩個字,概括了所有晦澀的過往。
“一樣。”
簡單得有些迷幻,隋昕卻懂了,并且忽然端杯,飲盡所有猩紅,起身離開桌邊。
周霄以為她要走,卻被近前的身影按下。
“誰給你的膽子……”那眼望着他,手壓在肩上,用小巧的兇狠施壓。
“對不起,”周霄抿唇。
隋昕在伶俐中瞪着他:“以後還敢不敢了?”
男人搖頭,柔順的乖巧讓身前挑挑眼尾:“再敢自作主張、先斬後奏……”眯起的晶亮逼近,引得周霄微微吸氣。
“看我怎麼罰你……”突然邪魅一笑,捏上那人下巴。
手中微溫乖乖受制,細挑眉眼盡是凝望,讓隋昕忽然覺得,就是他吧。
她離開半年,冷靜半年,即是給她自己,也是給周霄個時間,讓所有的激烈暫停,讓他們在空白中去思考和凝練,彼此對對方究竟意味着什麼。
她手心緊緊,蓦然問:“衣服到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