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媽去世後,把房子留給了我,但為我留了個終身租客。
我哥享有遺囑内的終身居住權。
他不分攤房貸物業費,還日日帶狐朋狗友回家。
我和他争執時被他亂拳打死。
重生回到律師宣讀遺囑的那一天。
這一次,破房子誰愛繼承誰繼承。連人帶房我都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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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根據江先生與夫人生前的共同遺囑,名下位于城南的房産,由其女兒江南女士一人繼承。同時,其子江海先生,享有該房産的終身居住權。」
律師那冷靜的宣讀聲,慢慢将我出走的神思拉回來。
我擡起頭,看着眼前這位身穿黑西裝的張律師。
上一世,就是在這裡,聽到同樣的話,我的人生被推進了地獄。
父母意外去世,留下的這套房子成了我唯一的念想,也成了我的催命符。
哥哥江海,憑借着一紙「終身居住權」,心安理得地住在我名下的房子裡,水電物業費分文不付,還三天兩頭帶他那些狐朋狗友回家,把屋子搞得烏煙瘴氣。
他偷我的首飾去當鋪,喝光我珍藏的紅酒,甚至在我加班晚歸時,把門反鎖,讓我有家不能回。
我背負着每月八千的房貸,過得像個寄人籬下的租客。
最後一次争吵,是因為他又帶人回家,打碎了媽媽留給我唯一的一對陶瓷娃娃。
我崩潰地讓他滾出去。
他通紅着眼,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,揪着我的頭發把我掼在地上,拳頭像雨點一樣落下來。
「臭婊子!這是我爸媽的房子!你憑什麼讓我滾!」
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,我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,還有地闆縫隙裡經年累月的灰塵氣息。
再睜眼,我就回到了這裡。
「江南小姐,你聽清楚了嗎?如果沒有異議,就在這份文件上簽字。」張律師将文件推到我面前。
我身旁的哥哥江海,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和輕蔑。他翹着二郎腿,抖着腳,一副這房子他已是主人的姿态。
坐在對面的姑姑江琴,則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我,她一輩子都在維護我哥的利益,僅僅因為我哥是男孩,是江家唯一的根。
他們所有人都笃定,我會因為這套豪宅的千萬價值,而忽視這其實是一份終身的賣身契,竊喜簽下名字。
這次我拿起筆,在他們傲慢的注視下,我緩緩把筆放下,平靜地擡起頭,直視着張律師。
「張律師,我有一個問題。」
「根據繼承法,繼承人有權放棄繼承,對嗎?」
張律師愣了一下,顯然沒料到我會問這個。他扶了扶眼鏡,專業地回答:「是的,繼承人有權在知道繼承開始後,作出放棄繼承的表示。」
「那好。」我深吸一口氣,用盡全身力氣,吐出那句上輩子到死都沒能說出口的話。
「我,自願放棄這套房産的全部繼承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