黨念沉默，她這邊的空氣仿佛凝固。
他很少像此刻這般冷肅：“卵巢早衰不僅意味着生育功能的喪失，更意味着你不到三十歲的身體，可能會像四十歲一樣，極速衰老。”
溫和者變嚴肅。
他無奈地歎口氣，聲色漸暖：“漂亮的小姐姐，你能接受這個代價嗎？”
黨念一個勁搖頭，滿腹話語堵在喉嚨裡，不得做聲。
愛深蹲的颠勺大師似乎理解她，也不要求她說話，徐徐引導：“而且你光看我來調理激素，我就算脫光了給你看，也做不到讓你的激素水平恢複正常。”
他忽而又問：“告訴我，醫生給你開了什麼藥？”
“蛋白琥珀酸甜口服溶液，紅花如意丸，”黨念終于開口，她從袋子裡取出處方單，攥在手心好一會兒，才不情不願地把那已經捏皺的單子展開，補充道：“還有……黃體酮。”
愛深蹲的颠勺大師一直耐心等她說完。
“但黃體酮我不打算吃，我之前吃過幾回，副作用太多了，整日昏昏沉沉的，甚至影響到了我的工作。”
“倒不全是怕激素藥緻胖，”她後面刻意解釋道。
她怕他覺得她頑固，不遵醫囑。
她話鋒轉道：“我能問你個問題嗎？”
愛深蹲的颠勺大師雖然無奈但也知道不能逼她太緊，她現在開始一日三餐已經進步很大，于是先順着她：“嗯。”
黨念：“你能接受未來沒有自己的孩子嗎？”
愛深蹲的颠勺大師：“以前沒想過這個問題。”
“哦。”
黨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，他們不隻是網友嗎？她過去在感情中受過創傷，但并沒有因此對愛情和婚姻心灰意冷，甚至是抱有期待的。或許她問他這個問題，是想從他異性的身份切入，從而窺探，男人是否在意另一半沒有生育能力。正是網友的這個身份才讓她敞開心扉。
可以這麼解釋嗎？黨念心緒翻湧，連自己也理不清此刻自己的心思了。
愛深蹲的颠勺大師凝思後再答：“以前确實沒想過這個問題。但現在，我開始考慮這個假設。”
“可以。”
他吐出兩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