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便是我立于軍中的資本,我要讓全胤軍記住,大胤的開國之後是我完顔納青,也隻會是我。
數年光陰,漢廷損失慘重,攜所剩無幾的軍隊倉惶回逃。
漢廷懼其威勢,又咽不下這口幽怨之氣,竟斬殺了嫁入帝都的皇妃納蘭以儆效尤。
納蘭之隕,死在她的貴妃位分上,距離皇後之位咫尺之遙,卻定格成永恒的距離。
我伸手握住了弩齊的手,靠着手心的溫度來撫平他全身的顫抖。
他自年少時便心悅納蘭,即使後來知道了對方不過當他是籌碼,也因為長久的分離而舍不得恨對方半分。
若納蘭未死,他還能牢記得這份羞辱之情。
可她卻死了,死在他東征西戰的輝煌之下。
自此,納蘭便是他心中的朱砂痣、眼底的白月光。
于我而言,我雖會嫉妒,卻也徹底地放下心。
他對納蘭的念念不忘,便意味着再也不會有旁人能真正進駐到他心底,自然也就不會再有旁的女人能撼得動我的地位。
“如今漢廷積弱、内亂不休,已有亡國之相。
弩齊,你是天之驕子,是草原的雄鷹,自能帶着我們入關打得天下。”
我握着他的手堅定地說道。
他終于不再顫抖,從容地将我的手握住。
他眼底的迷茫漸散,取而代之的是對霸業的渴望。
“納青,你陪着我可好。”
他目光灼灼,将我的手放到他的胸前,“這萬裡江山,若是由你我共同打下,便沒人能再撼動你的正妻地位了。”
他竟然都懂,懂我的擔憂與彷徨,懂我的傷心與害怕。
我驕傲着揚起眉眼,單膝跪地還給他一個标準的軍中禮節。
我再次披上甲胄,于萬軍叢中陪他砍殺而過。
骁勇的精銳騎兵是草原上所向披靡的武器,我們攜手作戰,在連天炮火裡共同前進。
戰争遠比我們想象得要殘酷,漢廷固若金湯的城牆将我們牢牢擋在山海關外。
這是一個死局,我們攻不進,他們除了防守,卻也不能奈我們如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