廢後要謀逆(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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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雖被放回家,卻被折磨得不成人樣,傷口多至百處,腿骨斷裂,久站都是問題。
不僅如此,剛回家的他還突染惡疾。
我知定是顧若辭搞的鬼,但他是皇帝,是淩駕于律法之上的權威。
恰逢顧若辭送金國使者返程,我趁機回了趟将軍府。
父親兩鬓白發加深,一向頂天立地的他,此刻骨瘦如柴,佝偻着背躺在床榻上不安地淺眠。
我心疼地酸紅了眼眶,将兄長叫到書房,長談了整整兩個時辰才回宮。
才回宮沒歇多久。
蕭暮蘭迫不及待地到我面前落井下石。
她嘴唇塗的豔麗,一張清純的臉被詭異的華麗襯托得奇怪又俗氣。
但她一點也不覺得,
“皇後娘娘,臣妾這兒還有幾顆上好的人參,需不需要贈予您,給老将軍吊口氣?”
她尖細的嗓音在顧若辭聽來是甜美,在我聽來卻刺耳無比。
我提着小壺子給桌上的鳳丹牡丹澆水,雙唇一張,“滾。”
她不惱,當着我的面掐下最大的一朵牡丹,湊近細細嗅着。
“皇後娘娘,别惱羞成怒呀,陛下厭棄您與許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按理說您該習慣了的。”
看着那頭含苞待放的牡丹,我垂下眼眸,掩住殺機。
“那貴妃娘娘是否要開始習慣陛下的變心?我聽說前幾日那位金國美人扭了腳,陛下急得都從你宮中離開跑去安慰那位小美人呢。”
她臉色忽變,氣急敗壞。
“一個低賤小國送來的媚女,陛下不過圖新鮮罷了,不過您也不用擔心臣妾,畢竟陛下來臣妾這兒還是最多的,娘娘擔心擔心自己吧,陛下的寵分到您這兒已然所剩無幾了。”
他的寵?
誰稀罕要。
一顆稀爛的心,一個肮髒的身子。
也就她蕭暮蘭當成了寶。
“貴妃若沒别的事,可以離開了,本宮的宮裡容不下一尊受寵的大佛。”
蕭暮蘭嗤笑一聲,把花扔到地上用腳碾了碾,語氣得意而又暢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