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未曾害命？從前的欺辱可不是能用這四個字抵消的，若你今日還是蕭貴妃，而我隻是被貶的庶人，隻怕會被你扔進花樓，被千人騎、萬人踏吧。”
她磕頭的動作一聽，驚悚擡頭。
這句話是她的原話，暗衛一字不差地複述給我。
至此，她才發現，所有的所有，皆在我的掌控中。
她不再祈求我，而是跌坐地上，絕望落淚。
“顧若辭，喚你姑奶奶來有何事？”
我舒服地坐在搬來的椅子上，翹起二郎腿。
這才是本來的我。
不懼任何人，不畏任何事，也不受任何限制。
顧若辭沒了往日風采，臉上斑駁污漬，
“蓮茵，若是我後悔了，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？”
我的手指無聊地點着椅子把手，
“是回到你費盡心機陷害我父兄、随意踐踏我的從前嗎？
還是回到你利用許家兵力坐穩皇位，卻暗地裡給我下紅花的從前？
還是你為了娶我，無辜殘害我未婚夫滿門的從前？！
顧若辭，我們的從前，很不堪回首。”
言下之意便是，原諒你？做夢。
他苦笑，卻絲毫不認為他錯了，“你是從何時部署了這一切？”
我望着他的眼睛，手撐着腦袋，
慢悠悠地說，
“陛下求我置辦金國盛宴，為我送來了一個好幫手，不知您還記不記得，八年前我們新婚前三日，李家滅門慘案？”
地牢裡其他犯人撕心裂肺的哀嚎響起，幽黃陰暗的燭光照在我們頭頂。
顧若辭後退兩步，跌倒在地。
“竟是……他……”
“顧若辭，帶着你滿身的罪孽，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裡，緩慢的、折磨的、空洞的度過這一生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