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什麼?”
我放下水瓢,微笑着問他:“你說宮裡那位是假的,有證據嗎?”
我緩緩走到他身旁,在他耳邊低聲道:“欺君可是死罪,你說父皇是會信你,還是信我?”
7
季令禮很聰明,他幾乎是立即就想到。
他藏起來的信物,可能已經沒了。
而當初給他信物的那個老太監已經死了,再沒有人能為他作證。
那麼出現兩個皇子。
一個一無所有。
另一個,擁有信物,甚至是有我這個公主從旁協助。
父皇會選擇相信誰,答案很明确了。
何況現在父皇已經将那個假皇子昭告天下。
這時候有人突然跳出來說他認錯兒子了,那不是找死嗎?
季令禮慢慢冷靜下來。
至少此刻按兵不動。
他仍是新科狀元郎,是朝廷新貴,是陛下的肱股之臣。
季令禮想通後,擡頭與我對視,眼神裡依舊有着藏不住的痛楚。
他啞聲說:“…沅兒,我是你的皇兄,你為什麼……要這樣對我?”
“不,你不是。”
想起前世臨死前季令禮洩露的話。
我譏諷道:“那太監雖然忠心,可他畢竟弄丢你十多年,且年老疾病纏身。”
“你真的确定他認出你,是因為你是當年的小皇子?還是說他為了給自己和曾經的主子一個交代,這才将信物托付給你?”
這話聽着紮耳,卻是再真不過的實話。
自我重生那天起,我就開始調查。
後來果然被我查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