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
衛玠的故事講完,他向謝靜徽搖頭笑道:“皇後,你本可以愚笨些,知道真相有什麼好處,你該學學沅君。”
他向她張開雙臂,情人之間的親熱動作。
兩人身形幾乎是同時移動。
衛玠不可思議地低頭,見匕首深深刺入自己胸間。
他手中的金钗,則穿透了謝靜徽喉嚨。
他忍痛笑了,手上更加用力,“皇後,真不巧,我的心髒生來就比别人偏了幾分。”
謝靜徽終于倒地。
她死死睜眼,想要發聲,口中卻源源不斷地流出鮮血,眼光卻狠狠地看他。
衛玠替她合眼,一滴淚落在她額上。
他踏着她的血,緩緩走出昭陽殿。
夕陽低垂,在他踉跄身後拖出長長影子。
眼皮沉重,可謝靜徽卻睜開了眼。
她活不成了,視野裡的東西漸漸模糊成一片。
謝靜徽同自己說,若有來生。
若有來生,她必手刃衛玠,為阿祀報仇。
今生,隻能是笑話一場了。
她又想起了邺都外的野風,錯、錯、錯!
……
霍沅君總是想起謝氏。
那天昭陽殿内發生什麼不得而知,結果卻顯而易見。
謝氏身死,陛下負傷。
陛下大開殺戒,婢女、内侍、太醫、嫔妃,都以殉葬的名義将這些知情人賜死。
而她自己,衛玠掐着她的脖子質問,眼裡殺意盡顯,“你怎麼敢告訴她,阿祀是野種?”
謝靜徽是母親,她也是。
一個母親被逼急了,什麼都敢說,什麼都敢做。
阿禛滿月宴,衛玠醉酒歇在她這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