朕為女子又如何(四)
7
從樓裡出來,我正遇見三哥,我看他是在等我,心虛了一刻随即面色恢複如初。
這陣子的事讓三哥有了些反應,他知道我的所作所為,查到此處不足為奇。
他問我想要什麼,我問他:“你覺得瓦納小國,為何敢來犯我大梁?”
“這與你圖謀之事,有什麼關系?”
“自然是有的,這便是我大梁貪圖享樂,缺了厲兵秣馬的緣故,這次我們是赢了,但長此以往,昨日的瓦納,便是明日的大梁!”
“楚清,你是想謀反嗎?想當皇帝嗎?”
我看着盛夏驕陽,那就像我現在的生命一樣,熱烈奔放,我的前途該是如此光明,“不到萬不得已,我絕不會謀反。”
他到底是不忍心的,歎了口氣,說:“怪我關心少了,竟不知我的弟弟原是妹妹,我自知是沒有資格做這些的。
“罷了,比起楚恒,三哥更希望那人是你,三哥會幫你。”
他像從前那樣摸摸我的頭,我見他模樣,問:“你怪父皇嗎?”
他說:“沒什麼好怪的,我同父王,本就與他沒有血緣關系,他防備我,是應該的。”
那本都是長輩們的過往,我不該多言,但聽他這般說,我懸着的心,這才放了下來。
百日太子,當真可笑至極,父皇子嗣上不算單薄,可膝下皇子甚少。
兩個太子接連出事,父皇氣得卧病在床,塔莎日夜陪護,父皇的病卻不見好。
邊境上總是不安甯,父皇又将三哥派去漠北,三哥到底傷了身,父皇便想起我。
沒兩天,父皇竟然下旨給翼遙賜婚,我好奇,父皇躺在床上,竟然都能想到南榮家的庶子。
上巳節,翼遙帶我去河邊放花燈,寂靜無人的地方,我靠在他的懷裡,聽他的心跳。
他的身子是熱的,這本是有點涼意的初春,因着他,我感到溫暖。
他同我說對不起,我怎舍得去責怪他?
都是因為父皇,所以我不允許他這般說,便去吻他,到最後,竟是控制不住自己,随心而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