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世上并不缺舞文弄墨的文人,若是想随父皇去,我便賞他一口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材,這就是天子的恩惠。
穩定前朝,我便開始收拾後宮,我将楚恒的皮扒下來做成了一面扇子,連帶着他的屍體賞給了馨娘娘。
她罵我心狠,是嗎?我便将她的孫子拖到寶歌宮,當新的骁衛問我,要如何處理他們時,我說:
“馨娘娘覺得斬草應該除根嗎?朕覺得,得除幹淨了才是!”
我哭喊,我喜歡她這樣聲嘶力竭卻無可奈何的樣子,等她傷心得差不多了,便送她去了内獄。
照着以前母妃那般,挖去她的雙目,砍掉四肢,最後扔進了狗舍裡。
那裡面的崽子,已經被我餓了三日,聽着馨娘娘的慘叫,我心裡依然覺得不夠痛快。
做這一切,我都帶着塔莎,她還穿着瓦納的服飾,滿面笑容,完全不知道自己将大難臨頭。
她說:“皇上真是狠,不過既然皇上所求已經得到,那當初所言,皇上是否該履行諾言?”
當初我倆約定,她在後宮助我除去異己,毒害父皇。
我便要在事成之後,歸還十座瓦納城池,封她為瓦納女王,我是會這樣做的,前提是,她沒有對翼遙出手。
我說:“是嘛?朕還會更狠。”
我以父皇遺诏為由,命塔莎殉葬,她在宮中胡言亂語,說她懷有先帝子嗣,我不能殺她,我便毒啞了她。
待她被釘入棺材之前,我命人将害死了翼遙的毒藥照舊灌進她的嘴裡。
我見了她,她滿眼的怨恨,發髻散落,哪裡還有當初風情萬種的樣子。
我說:“不明白?其實朕也不明白,翼遙同你并不相識,你為何要讓父皇給他賜婚,斷朕姻緣?
“朕更加不明白,刺殺朕,對你來說是什麼好處?
“不過朕現在知道了,你是不是盼着你肚子裡的孩子降生,好做個大梁的太後呀?”
我見她眼中閃過一絲驚慌,冷冷的看她一眼,說了同她此生最後一句話:
“你放心,朕會攻打瓦納,附屬國哪裡有成為自己領土,來得穩當?”手一揮,棺蓋合。
太後還在宮中,她真是長命,我不會殺她,由着她每日在宮中念叨罪過。
我的後宮裡,沒缺過男人,他們多多少少都和翼遙有些像,三哥還是我最得力的助手。
宋冕為我的骁衛統領,我夜裡才能安寐,但是夢裡,還是會有故人來尋我,時好時壞。
無妨,朕都是這大梁的天子,是亘古未有的女帝。
我将三哥的孩子全都接進宮中,我早已想好,會将皇位傳給他們中的一個。
他們會不會像當初我那般,雙手沾滿鮮血,才能坐上至尊之位呢?
不過那時候,同我關系都不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