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上哄吵一片,皇上更是皺緊眉目,沉默片刻才命人将宋清臨帶進來。看見我後,宋清臨詫愕萬分,我卻朝他笑了笑,想告訴他這件事我會和他共進退。
我又說:“罪女這些年雖身在勾欄院,卻暗中搜集到不少證據,當年家父正是被奸人陷害,先皇被蠱惑聽信讒言,若是不找出真相,如何讓先皇在九泉之下真正安息?”
于尚書:“滿口胡言!我看你就是冥頑不靈!”
站在後排的中書侍郎黃大人也嚷道:“先皇是何等的聖明,豈是你一個餘孽來妖言惑衆!”
我:“兩位大人如此激動,莫不是害怕心虛?”
——“你!”
——“你!”
我從懷中掏出幾封信呈上,這些信皆是我拜托勾欄院的姐姐們去黃府時偷出來的。
它們正是他倆當年誣陷父親時溝通的書信,确切地說,是黃侍郎這幾年用來威脅于尚書讨要封口費的證據。
信中可知,是于尚書安排黃侍郎找來一個江湖道士,在算準天象後故意将一石碑沉入黃河,待洪水暴發後石碑浮起,造成天兆的假象。至于鐘府搜出的謀反證據,也是他們共同謀劃。
皇上翻看着信件,臉色越發難看,怎料黃侍郎和于尚書拒不承認。
黃侍郎:“微臣冤枉啊!微臣從未寫過這些信,定是她模仿筆迹,她從前就有這樣的本事,如今用來誣陷微臣啊!”
衆臣們也在為他們辯解,直言陛下不能聽信叛賊餘孽的話。
其實我早料到他們不會承認,畢竟僅靠這些信确實無法将他們定罪。隻要他們不承認,這些信也不過是張白紙而已。
我隻是不甘心,這些年在勾欄院隐姓埋名,卻還是找不到扳倒他們的關鍵罪證。
或許,鐘氏滿門的冤屈真的要随着我的死埋沒黃土了。
但就在這時,宋清臨卻開口:“臣有證據!”
大家全都看向他,他卻不徐不疾,盯着于尚書:“臣這些年一直在查鐘府謀逆案,直到這兩年才鎖定真兇,主謀正是于大人。”
“于二小姐生辰那日臣在于府多方打聽,得知于大人每月都會去城外的真元觀,這本不奇怪,隻是當臣去了以後才知曉,附近的村民都對觀主十分敬仰,隻因那觀主有呼風喚雨的本事。”
“臣立刻聯想到當年石碑一事,隻有精通天象之人才能謀劃,而于大人又月月來此,不得不懷疑其中有異。臣略施小計就讓他露出破綻,皇上隻需命人将他帶來,對他嚴加審問定能問出真相!”
于尚書聽後不怕反笑:“宋修撰,你如此誣陷不過還是因為小女一事,我原以為你寬宏大度,不修小節,沒想到你睚眦必報,公然誣陷朝廷二品官員,既然你有所謂的證人,那就找過來,我于某人和他當面對峙!”
皇上見他信誓旦旦,吩咐人立刻去真元觀。然而還不到半個時辰,去的人就回來禀報,說是真元觀昨晚失火,觀主及小道士們都死在大火中。
原本還抱有希望的我此時再次陷入絕望,到底還是失敗了。今日,隻怕我和宋清臨都将喪命在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