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(第2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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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語已倒在了我的身旁,全身上下被軟筋散迷得全無力氣,他終于不再斂着眸底的精光,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極其淩厲的仇恨氣息。

“你什麼時候發現的?”他恨恨說道,任由我從他袖中抽出一根銀針。

針尖閃爍着詭異的藍光,一看便知淬上了劇毒藥物。

“我都給你講了沈言的故事,你怎麼還這麼天真地喝下我遞來的茶水啊。”我呵呵笑道,将那針遠遠地丢開,“我的故事裡那個無所不能的諜報系統,難道會查不出你的身份麼,你說對吧,十二?”我将手伸到他的下颚處,伸手一撕,扯出一張人皮面具來。

他聽到這個名字,憤怒的神情裡終于多了一絲失敗的頹然。

“皇家暗衛的首領入宮認我為主,竟也要走這些旁門左道麼?既是認主,這帶着的銀針又有何作用?”

“哈哈哈。”他大笑三聲,“皇家果然沒有愚人,奉主陛下,你若不為帝,也确實可惜了這一身的陰謀詭計。隻可憐我那兄長,一生為棋,卻至死也忘不掉你這個翻雲覆雨的下棋之人。”

“他死了?”那久違的疼痛又再次襲來,就連小腹都攪動着抽搐起來。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發聲,才能夠一字一頓地将這三個字的音節從喉嚨間發出。

“他怎能不死,你當衆揭穿他的諜者身份,你親自送他入了死牢,你絕情地毀了你們的骨肉,哈哈哈,陛下啊陛下,你怎能期望他還會活着,他還願意活着?”

是啊,母皇當朝宣布将二弟貶為庶人終身圈禁,我立刻大義滅親地指出沈言的諜者身份。在死牢中,我當着他的面喝下了剛熬好的堕胎良藥,他眼底的星光徹底黯淡下去。

當地上流淌出我腹中胎兒的骨血時,一向風光霁月的他死死地抓住牢門,絕望的淚水滴在肮髒的磚地上。

我咬牙切齒地喊出母皇最想聽到的話語:“你竟敢騙我,我這麼愛你,為了你幾乎都能夠放棄唾手可得的一切,可是你竟然從頭到尾都在騙我,呵呵,沈言,我用我死去的孩兒起誓,我們自此末路,此生不複相見。”

他跪下身來,頭顱已深深地埋在臂彎中,他伸手去摸那一地的血腥,嘴角喃喃,想說些什麼,卻無奈低沉至消散在死牢壓抑的空氣中。

我虛弱地離開了死牢,在府中将養數月的時光,又命禮部的阿監為我選秀。江家二郎俊秀多姿,我在父後的授意下點其為太女正夫,大婚當日,當紅色的蓋頭被喜秤挑起,正夫澀然一笑,英俊的眉眼裡,又讓我仿佛看到了當年受我一吻的沈家阿言。

……

“陛下,你不是一直在找沈言麼?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先皇為什麼突然就仙逝了呢?我也給你講一個故事可好?”莫語低啞着嗓音,我幾乎可以肯定,他即将說出的故事便是一直困擾着我的真相。那真相一旦揭開,必定能讓我肝腸寸斷。

可不自覺地,我隻想将耳朵再靠近他一些,從他的口中了解我所不知道的沈言,那個母皇手下最神秘的暗衛部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