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想:這不情願的表情裝得可真像啊!呼延拓若是不當皇帝,大可改行去唱戲。
7
呼延拓要過來,代荷姑姑比任何人都激動,上午就開始吩咐宮女太監打掃宮殿,裡裡外外抹得是一塵不染。
屋子折騰完了她就折騰我,求着我洗花瓣澡,一遍遍地往我身上抹香粉,把我逢年過節才穿的衣服拿出來勸我換上。
我說:“穿那麼華麗做什麼,脫了衣服還不是一樣?”
“啊呀呀,皇後娘娘,這麼輕浮的話可不能說。”
“又沒外人聽見。”
代荷姑姑悄悄說:“娘娘,你可發現咱們殿外最近多了好些眼生的人走來走去?
“我估計是淑妃派的人,娘娘不可大意,一言一行都不能失了分寸,叫旁人抓了把柄。”
這事我也發現了,不是淑妃就是攝政王派來的。
我叫代荷姑姑不要聲張,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。
晚間的時候,呼延拓過來了,一起用過膳,代荷姑姑和一衆宮女非常識趣地退下了。
我抓着他的胳膊問:“你的傷怎麼樣了?”
“皮外傷,沒有大礙了。”他一邊說一邊不安分地脫我的衣服。
我漲紅了臉,朝床裡面縮了縮說:“你有傷,還是不要……”
“我說過了,不礙事。”他吻住我的嘴唇吮吸,很久之後,啞着嗓子說,“我說過,要送你一個娃娃。”
芙蓉帳暖,滿堂春色。
呼延拓在鳳藻宮宿了好幾個晚上,有一天晚上他臉色嚴峻地跟我說:“攝政王就要動手了,就在這幾日了。”
“他要……造反?”我瞪大了眼睛。
呼延拓示意我噤聲,“我已經安排下去了,這幾天你不要出去,有危險就躲進密道裡。”
我點點頭,總以為還要過幾天,誰知第二天傍晚,李公公就來通知我說:
“皇後娘娘,攝政王攻進來了,皇上讓你進密道躲起來,除了他,誰來都不要出來。”
“皇上呢?”
“皇上沒事,讓你放心。”
我躲進密道裡,那名刺客的屍體還在,發出陣陣惡臭。
我一陣惡心,扶住牆壁嘔吐。
外面傳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,我聽見宮女太監來回奔跑的聲音。
我靠在牆壁上,心緒不甯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外面漸漸地沒了聲響,我緊張地踱來踱去。
呼延拓沒有過來,我等啊等啊,等得心都絕望了,身體瑟瑟發抖,生怕他出了事。
這時候我聽到淑妃的聲音傳進來,“阮芯柔,你給我出來,否則我就殺了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