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攸甯沉重地道:“那樣不好,本王就沒有機會變成風度翩翩的中年美大叔,豈不是我大齊百姓的一大損失?”
他倆鬥起嘴來基本就沒有旁人什麼事了,白以書便告退回去了。
他一走,樂澄澈明顯身體一松,有點站不住。
顧攸甯扶了她一把,問道:“這下死心了?”
“死心了。”
“放下了?”
“放下了。”
“那咱回家吧。”
澄澈站在原地沒有動,“你幾時給我寫休書?”
顧攸甯的腳步一頓。
片刻,他回過頭來,作西子捧心狀,“丫頭你果然是沒有良心,過了河就拆橋。”
樂澄澈:“明日清早起來就寫吧。”
“……”他默了一瞬,忽然虛弱地笑了笑,爽快地道,“好。”
8
樂澄澈最終也沒等到那封休書。
大齊邊境的狼煙沒能等到天亮,當京都的人們還做着香甜的美夢,大齊南境的數餘座城池已經陷在了水深火熱之中。
天色微明之時,老管家步子踉跄地敲開了卧室的門。
樂澄澈一個咕噜爬起來,“什麼事?”
老管家的聲音裡透着驚惶,“宮裡急召王爺入宮,傳召官走得倉促,什麼事情卻沒說。”
樂澄澈點點頭,“既然尚不知道是何事,就不要自亂陣腳,你先去把王爺的朝服取來。”
管家的腳步遠去了,樂澄澈才去扯顧攸甯那繁複的羅紗帳。
“顧攸甯,剛才……顧攸甯!”
床上的被子卷成一個筒,裹在其中的顧攸甯面色白得駭人,原本完美到招恨的面容扭成一團。
他緊閉着眼睛,大口大口地喘着氣,像是無形中有一隻躲不開的手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咽喉。
樂澄澈把他從被子裡扒拉出來,摸了一手的汗。
夏日裡,他身子卻冷得像冰塊似的。
求生的本能逼着顧攸甯找尋熱源,他不由自主地貼住了樂澄澈,手臂緊緊地圈住她的腰,恨不能将自己整個人都縮進她溫暖的懷抱裡。
如同溺水之人在最後的窒息時刻,抓住了他的浮木。
“别走,我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