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我坐在床畔,試了試趙萬卿額間,憂心忡忡對一旁的侍女道:“燒成這麼個模樣,還是請太醫來瞧瞧吧。”
侍女領命而去,我捧着趙萬卿的臉鼓勵道:“堅持住,不要死。”
趙萬卿一把将我手撥開,拉上被子蓋住臉,對我眼不見心不煩。
太醫來把脈,捋着胡子看看我,意味深長:“如今的年輕人呐,但凡節制一絲絲,殿下的身子也不至于虧空成今日這個地步。”
我深深受教:“我以後忍着嘴饞,盡量少拉着趙萬卿往夜市嘬粉。”
太醫:“老臣說的不是這件事。”
我想了想,義正言辭:“粉我可以不吃,跟趙萬卿同房不能少,這是我倆的交易,我倆說好的。”
太醫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。
我趁趙萬卿喝了藥昏睡,找管家要馬車,管家問我去哪,我說去相國寺為太子祈福。
管家頗感動于我和趙萬卿伉俪情深,千叮咛萬囑咐我,早去早回。
我吩咐馬車停在山腳,自己爬山進了寺廟後院,院中僧人輕車熟路,将我往密幽禅房裡帶。
趙淵已在那裡等候我多時。
不知道趙萬卿見了此情形會作何感想,是為我瞞着他和趙淵秘密見面生氣多一些,還是為我是趙淵派在他身邊的眼線生氣多一些。
又或者他根本不會生氣,以他的性格,他最多懶散笑一笑,轉而就投了别人的懷抱,垂涎他的富婆應該挺多的。
想到這裡,不知為什麼,我忽然産生了危機,果然用金錢維系的感情最容易破碎,我決定寫信跟我父王再要一個礦。
趙淵見我一言不發,斟了茶推至我身前:“太子妃在想什麼?”
我在他對面坐下:“怎敢勞動九叔為小輩倒茶,生受了。”
“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“哦,沒什麼,我方才就是在想,父王好久沒來信了,也不知道北燕現在境況如何。”
北燕長期被匈奴壓制,不得不依附于匈奴,而匈奴汗王不滿我北燕與大齊交好,欲要吞并我北燕,借以震懾其他小國,完成匈奴雄霸天下的野心。
兩年前匈奴大軍敲開了我北燕國都的城門,北燕生死存亡之際,是趙淵代行天子令,下旨齊國邊境軍前往北燕支援,解了北燕危機。
也就是那時候,趙淵找到了我,要我報恩,做他的眼線,監視趙萬卿,定時彙報趙萬卿的一言一行。
他說:“匈奴兵強馬壯,隻有大齊能與之抗衡,隻要我想保北燕,匈奴便不敢對北燕輕舉妄動。”
我答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