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隻覺得别扭,這厮裝着斯文的模樣多像癞蛤蟆裝天鵝,不是卻偏要裝。
我便亦笑盈盈故意惡心他回道:“陛下也知道疏忽了本宮呀?”
他果然僵在原地,良久,才放緩了語氣,靠在卧榻上。
仰頭看着窗外的月亮道:“溫如霜,咱倆好像吵了半輩子了。”
“嗯。”
我點頭,我不知他為何提起這茬,卻能很清楚地知道他今晚目的絕對是為了楚伶仃。
“溫如霜,雖然你從小到大總是欺負我,但我始終記得幼時咱倆溜出宮玩,差點被人伢子賣了。
“是你發了瘋一樣地抱住人伢子的腿,哪怕被拖了好遠,被打得臉腫還不肯放,引得人圍觀解救才脫了險。”
他把玩着帏帳上的流蘇,自言自語道。
“你那麼蠢,被賣了可能就真的回不來了。”我冷哼道。
他噎住,被我氣得幾乎要甩簾子走,想了想,又坐下了,對着我笑道:“朕知道,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。
“我十五歲那年,七子奪嫡,争得頭破血流,是你拿出了溫家軍軍符,才讓我站穩了腳跟。”
我不語,就聽着他說,其實有點後悔,想收回那軍符來着。
不過軍符在誰手中都無所謂,因為他們從來隻聽溫家人的命令。
我要他們臣服誰,他們便臣服于誰。
“朕及冠那年,父皇崩逝,朕繼位,也是你一直陪着朕走到現在。”
他握住了我的手,接着道,“後來母後殁時,也是你陪着我。溫如霜,你說,咱倆是什麼關系?”
我有點想摸摸他的腦袋,擔心楚伶仃擔心得腦子不好了?
我和他能是什麼關系?除卻帝後夫妻還能是什麼?
“溫如霜,夫妻之間是需要交心的,需要愛的。”
他看着我的眼睛,握緊我的手,目光灼灼道。
我的心猛烈地跳起來,突然想起初見時那個瘦弱冠玉如仙童的李臨風。
小小的,在風裡,好奇地望着我。
見我哭了,将自己的吃的遞給我,跟我說别哭了,跟我說我的父兄是去仙宮了。
初見是美好的,隻不過後來也不知怎的就變成了兩個死對頭。
“溫如霜,你我之間,好像并沒有男女之愛。”